鬼谷子点点头:“这就是人心。但我总归理解不了,孙道通那莫名的信任感究竟源自什么……或许,是一点一滴,一言一行……这老妖,毕竟用十余年近身观察此子啊。”
毛随却闷哼一声:“还不是一无所获,否则您何必趁他外出引此子入云梦。”
鬼谷子叹口气:“只是没想到,这年轻人给老夫带来无尽迷惑,如今反倒成为烫手山芋。”
“无论如何,不能放他走!”毛随咬牙道:“孙道通暴躁,人间大业岂能感情用事,岂能任性赌之!既然怀疑,哪怕不杀也要扣下。”
鬼谷子摇头:“哪有这般容易,正如孙道通所说,大势在他啊,如今圣地躁动,天大大乱在即,他一人关系整个人间,扣下他,何人来重整山河?”
“他已经创建骊山,运营七载而健全,嬴无双有骊山,够了。”
鬼谷子呵呵一笑:“人心呢?人心在他,无江凡,不骊山。何况还有谁能如他一般举手投足间对抗圣地及四国?还有谁能如他一般,高瞻远瞩,手段超凡,弹指间经略四海八荒?”
毛随为之语塞。
鬼谷子却也悠悠一叹:“何况,我今日方才明白,孙老妖啊……他所谓的赌局,似乎没那么简单……”
毛随一愣:“师祖……”
鬼谷子却似乎在沉思中自语:“……老妖精……你在作什么妖呢……”
他出了会儿神,才被毛随接连几声唤醒,摆摆手:“无需多问,这几日,老夫将对他进行最后的考验,希望他能更坚定老夫之信心。”
毛随沉思片刻:“您开始求证,就说明心中已经有决定。”
鬼谷子笑笑:“便是这简单逻辑。昨日啊,那孩子说出一句话让老夫反复思索。是谁,从哪来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来做什么,成为谁。而他啊,意思很明白,他要打出个人间自有,万事太平。可却并不想做那人皇至尊,否则,何以无视这皇太孙身份而助女帝。”
“难道说,他想做那昊天人皇事,成就人间而功成身退?世上,会有这种洒脱人?”
“帝昊便是,总有些大贤超乎世人想象。而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种隐而不发之气魄,竟似有通天彻地之势,可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毛随惊愕:“如此古怪?”
鬼谷子轻轻颔首:“举世之中,或许只有天玄子能看清,而他观察数载选择了相信。”
毛随皱眉:“师祖,我怎么觉得您也在试图说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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