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陆景!
盛姿看到陆景,脸上露出些喜色来。
旁边的许白焰和苏照时,却俱都站起身来。
二人沿着道路走过,来到道路距离小亭最近处。
苏照时和许白焰连忙执学生礼:“于柏先生。”
钟于柏朝他们随意回礼,脸上却还洋溢着笑容,对陆景道:“今日你要晚回去些,与我好好聊聊,观棋先生先我一步,邀你入书楼,做书楼先生,我自知书楼贵胄,便也未曾去叨扰你……”
陆景远远朝着盛姿点头。
二人便这般带着笑颜,愈行愈远……
“书楼……先生?”苏照时许是怕自己听错了,又皱眉问道:“方才于柏先生是这般说的吧?”
盛姿点了点头。
许白焰轻轻眯了眯眼睛。
安庆郡主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书楼先生多是天下名家,许多在这大争之世中亡国的天下名士不愿入仕,又想传承学问,便会进书楼,当先生。
只是……这陆景不过十六七岁,又如何成了书楼的先生?
就连盛姿心里也有些茫然。
原来那一日,钟于柏带着陆景一气凌空,是送他去书楼……
当先生!
——
那亭中四人,暂且不表。
钟于柏房舍会客之处。
陆景和钟于柏相对而坐,两人谈了许多书楼点滴。
说道高兴处,钟于柏又从自己的柜中拿出一瓶陈年老酒。
“这酒是安槐名酒,如今却已失传了,我也仅剩下数瓶,平日里也舍不得多喝。”
看得出来,钟于柏今日即高兴,亲自为陆景倒酒。
而陆景身后那一面东墙上。
他在书楼所提的那几句笔墨,已然被钟于柏裱起来,挂于其上。
岁寒!
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这短短一句话,却让钟于柏极为喜欢。
只有天下入寒,诸多道理凋敝,才能看出谁是真正的君子。
钟于柏面朝陆景,看着陆景身后的这行文字,叹气道:“你为我提了这一行字之后,我每日见到这笔墨,原本已然心如死灰的心中,又生出几分活气。”
“大争之世,北秦日益崛起,大伏却似乎过了壮年。”
钟于柏喝下一杯安槐酒,脸色微红,道:“北秦灭我安槐国,我这许多日日思夜想,却已经不愿这般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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