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最重要的品质,就是包容!
不然,各个派系就要互相怼起来了。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仅仅是一个儒法相争,一旦矛盾全面爆发,那就必定要死一个!
不是儒家干趴法家,就是法家弄死儒家。
但,刘彻觉得,更大的可能,却是儒法交替上台,双方互砍。
就像北宋的新旧党争,新党上台,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怼死旧党那帮遗老遗少,旧党上台,也不会管其他事情,先弄死新党那帮余孽再说。
为此,什么辽金问题,什么收复燕云,什么强国富国,统统先放下,统统都可以成为筹码,变成交易,作为打击对手的手段。
而且,一旦陷入了这样的旋涡,情况很可能无法控制。
只要有一派的刀子上染了对方的血,那就必定是无休无止。
若真是那样,刘彻就不得不连儒法一起砍死了事了。
想到这里,刘彻就非常严肃的看着晁错,郑重的对他警告:“卿一定要牢记今天朕说的话,将曲逆献候的这句话,刻在丞相府的案几上,写在卿的心里!”
这也是刘彻对晁错最大的担忧和不放心的地方。
现在的情况已经是,不可能再有任何罢黩百家独尊某术的空间了。
儒、法、黄老、墨、杂,都已经羽翼丰满,都已经成长成为一个足以左右天下的势力。
就算是这些派系里最弱小的墨家,一旦消亡,都可能造成中国科学和物理学、化学以及机械学的不可逆的毁灭性打击!
“诺!”晁错连忙拜道,这个认知,他倒还是懂的。
毕竟,他又不是瞎子。
旁的不说,今天儒家那遍及天下郡国的学苑,就已经像一个个藤壶,牢牢的缠住了帝国的躯体。
儒法真要全面开战,那打起来,恐怕就是天下沸沸扬扬,世界一片混乱。
流血漂橹还不至于,但天昏地暗却是肯定的了。
“卿有这个认知就行……”刘彻却还是担忧,为此,这几天他甚至研究过将袁盎调回长安的想法,让袁盎来牵制晁错。
但仔细想想,刘彻否决了这个想法。
袁盎呢,人是个好人,与他做朋友非常舒服。
但……
他太过于重情义了。
而政治,不需要情义。
治理国家,尤其不需要情义。
一个官员对自己的朋友讲情义,就是对百姓的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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