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禁地伸出手,在她眼角的眼睫上轻轻触了触,而后为她抹去眼角的湿意。
温暖的指间触到她光洁泛着微微凉意的肌肤,两人不由都是一顿。
裴攸低头望着她,眼中温柔如同林间的微风:“阿姮,我没有捉弄你,我是认真的。”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他一字一句地低声念叨,“我的心意,就是如同世人所默认的这诗歌释义一般,没有旁的牵强解读,无关友情谢意,只是男女情谊,只是关乎你我……”
低柔的话语,一字一字钻入她的心间。
清风拂过林间,叶子柔柔地摇曳,日光在林间微微跃动,如同跳动的心房,
贺令姜脑中一懵,心下急跳,而后猛然反应过来,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啊……你……我……”一向能言善辩如她,竟不知说什么是好。
她是当真从未想过,裴攸竟然会有这种心意。
她初遇裴攸时,彼时他不过八岁,小小的孩童性子却冷得紧,不苟言笑的。后来两人熟了,他的话也便多了几分,不如初时那般端着了。
可大多时候,还是她说着,他听着。
北地是师父的故土,师父带着她四处游历了许久,再回北地,也便有意带着她在此处多住些时日。
再加上彼时遇到裴攸后,师父受镇北王所托,指点他玄术,两人便时常在镇北王府住着了。
只师父向来闲不住,不过呆了两年的时间,便又开始带着她四处游历起来,两人离开北地。
此后也不过一两年回次北地,在这处住上一两个月而已。
后来裴攸上了战场,两人能相处的时间,便更少了。
与她来说,裴攸初时是那个八岁误吃了青葱便会吐得撕心裂肺的小小孩童,后来则是能在天资禀赋上与她势均力敌的学伴。
两人,亦亲亦友。
她一直以为,对裴攸来说,两人的关系也应当是如此的。
只他又是何时对她起了这番心思的?
贺令姜不知所措地看向裴攸,这人正目光柔柔地瞧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回复。
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及时隔了两步,贺令姜也能清楚地在他眼中瞧见自己小小的倒影。
仔细想了想,似乎从她于贺七娘子身上醒来,到后来裴攸得知她身份,他便对她愈发柔和起来。
她心中猛地一悟:“阿裴,你是不是瞧中这幅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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