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看着他顶着高烧,在恭桶上拉得虚脱的样子,也不由暗自为他揪心。
他又去请了府医来看。
府医没料到自己这药竟然无用,可再诊治下来,这人病症依然是风寒发热,他斟酌再三,为老杜调整了药方和剂量。
本以为,这番该退热了,然而这热是暂且退下去了,老杜身上竟有开始出现了牙龈出血甚至呕血的症状。
这下可严重了!
府医吓了一跳,如此下去,这人的性命可是难保。
且他也是行医多年,见惯了各种症状,老杜如今的情形,倒像是……倒像是染了疫疾……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便被自己骇得心惊肉跳。
若真是疫疾,那便糟了!
自古以来,但凡瘟疫所过之处,哪次不是尸横遍野,村亡户消?
如若老杜身上真是疫疾,那整个贺家危矣!
他立时跳起,从药箱中取出两块干净的方帕递给李二,示意他学着自己的样子:“你先掩住口鼻,在此处看着老杜。切记莫要离他太近,也不要出房门。我去去便来。”
说罢,他便背着药箱匆匆离去。
府医特意寻了条偏僻的小道,避开众人回了自己的院中,而后又挥退欲要上前的药童:“莫要上前!你去提两桶水来,放在门口便可。”
药童的脚步不由一顿:“先生可是要沐浴?那我还是去厨房要些热水来吧。”
“不用!”府医隔着门道,“冷水便可。你备好水后便立时退下,呆在自己的屋中,没有我的吩咐不可踏出房门半步!”
药童不明所以,然而先生既然如此吩咐了,他也只能照做就是。
幸而如今正是五月的天,已有几分热意,府医褪下衣衫,将自己从头到脚都洗了一遍,而后又换上干净的衣衫,将方巾系在面上。
紧接着,他又取过铜盆,将换下的衣衫烧掉。
等做好这一切,他方打开房门朝外而去。
家主今日是不在府中的,他拧眉想了想,脚下一转向贺令姜的院子走去,途中若是遇到人,他便远远地避开,以防与人接触。
等到贺令姜看到站在院中,与她遥遥相对的府医时,她心中不由一跳,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紧接着那府医朝着站在廊下的贺令姜躬身一礼,声音中尽是凝重:“七娘子,府中恐有人染了疫疾。”
他声音不算大,然而还是顺着风清楚地传到在场之人的耳中,琼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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