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如此,阿姮却也不必亲自前往。
“你若不放心,可派些队伍中的玄门人与我同往。”裴攸道。
萧令姜笑了笑:“玄门中人,确实要跟你我同去,只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只能少不能多。旁人手段自然不低,可你该知晓,如今这般多的人中,于玄术一道上的造诣,除却师父,便是我了……”
“师父在贡吉与陀持处露过面,且还与陀持交过手,他若是此时消失不见,只会引得他们怀疑。更何况,陀持此人于术法上的造诣,也是当世数一数二的,他与贡吉二人,还要劳师父亲自盯着,以免再生了旁的乱子。”
“而我呢,先前受了伤,如今却也正好以此为借口,避而不见人,与你一道暗中乔装前往沙州。”
受了伤的永安公主,避而养伤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即便贡吉坚持见她,有擅长易容之术的琼枝在,再有师父从旁掩护,他也瞧不出什么异样来。
“你说的我懂,可是……”裴攸眉心微拧,眼中满是担忧之色,“你身上伤势未愈……”
萧令姜冲着他眨了眨眼睛,道:“所以我才说,我们在凉州的时日,或许得再次延长了……”
她这伤,虽然有师父耗尽心力疗愈,但毕竟当初伤得不轻,即便恢复得再快,还是需要些时间的。
因而,当初大周使臣才与贡吉商议,要将入蕃的时日延后月余。
既然如此,不妨再往后延一延便是。
天方蒙蒙亮,在临时住所中休息的贡吉便被近侍匆匆唤醒:“大相,出事了!”
贡吉不耐烦地披上衣衫,起身打开房门问道:“何事这般焦急?”
当初他依永穆之言,选了萧令姜入蕃和亲,为的是要借神宫之力及大周皇帝之手将她除去,也好为西蕃去一大心头之患。
然而如今神宫谋划失败,白虎宫使被捕,而萧令姜呢,虽然受伤却依然活得好好的。
他当初想着,即便前者皆不成,到了西蕃,他们亲自动手也未尝不可,只需神不知鬼不觉便是。
但没想到,大周皇帝突然缠绵病榻,贺相山一朝得势,辅佐太子执政,更派了镇北王世子裴攸率一千精兵护送。真动起手来,怕是要闹出不小的动静,贺家定然也不会就此罢休。
除此外,萧令姜身旁还有一名大周玄士,此人对上陀持大师都丝毫不落下风。若想避过他的眼睛,去取萧令姜性命,无疑是难上加难。
贡吉琢磨着,他这遭倒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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