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到崔述手中。
连中三元,踏入朝堂只是崔述走出的第一步,接下来,便是要在崔氏的铺就下一步一步走往高处,直至登上家主之位。
凉州之行,恰好是一个供他拾级而上的台阶。
萧令姜了然,笑了笑道:“人非圣贤,为名为利为权,亦无任何可嘲可耻之处,只要行之有道便可。”
她指了指自己:“便是我,如今不也是汲汲而行?”
“登往高处与为民谋利,并非不可一并而行,郎君也无需纠结于此。无论如何,崔郎君此来凉州,确然是为凉州百姓做了不少实事。吾与凉州上下,皆感念郎君相助。”
崔述眼眸微动,抬头望向萧令姜:“公主可还记得,离都之前,您曾对我说过的那句话?”
“您曾言,‘我大周的探花,合该提笔写治国之策,出口成安民之谋才是。崔郎君若是真想助我,国泰民安,我自后顾无忧。’”
“我一直将此话记在心间。”
“凉州遇灾,百姓受难。事情既然已成定局,我更改不得,那便亲赴凉州,助凉州渡困,解百姓之忧。这背后,虽有崔氏之谋,亦有我心中之念。”
“述此行,为黎民、为崔氏、为我自己,亦是为当初之诺……”他眼中涌起说不清的情愫,直直望进萧令姜眼中。
萧令姜握着茶杯的手指一颤,彼时那句话,不过是她为打消崔述跟随前往西蕃而言,虽是对他的劝勉和期望,可到底带着几分推脱之意。未曾想,他却将这句话记在心间,并当成一诺。
君子一诺,价逾千金。
而崔述这一诺,却无论如何是算不清的。
她不是不明白,那未尽之语背后的情意,可她到底只能当做不知。
萧令姜心下微叹,抬起眼帘,面上已然是敬佩之色:“崔郎君大义,我当日不过言语,你却真正将其记于心间践行,如此君子,才是更令人佩服。郢都朝堂,有崔郎君这般心念黎民之人,是大周之福,亦是百姓之福。”
崔述眼睫微颤,眸中复杂,说不清是失望还是释然。
他闭上眼睛,掩去眼中复杂的情绪,再睁开眼时,已然是一片平静。
“公主谬赞了,述身居朝堂,合该如此。”
两人一时静默无言,风从亭间吹过,杯中的茶水微微扬起涟漪,荡到杯壁,而后又消失不见。
崔述抬头望向亭外,远处的裴攸负手而立,正望向这处,他幽幽叹了一口气:“翻了年,公主便要启程踏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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