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医官说罢,行至陀持面前,冲着他拱手一礼:“这两日也辛苦陀持国师和几位西蕃医官了。眼下公主既已无大碍,这处有我等守着,诸位也可回去歇息歇息,莫要熬坏了身子。”
“沈医官不必客气。”陀持双手合十,温言道,“公主安危事关重大,贫僧与医官们在此处守着,也好以备不时之需。”
见他似乎无意离开,沈医官不由暗自皱眉,这西蕃的国师及医官,说是奉了王命为公主诊治,实则还不是西蕃王不放心,特意派过来探查情况的。
公主此番中毒,一下子便牵扯到密宗与苯教两派。西蕃王又不是那等胸无城府之人,心中焉能不会防着大周?
他正欲开口再劝,便听得琼枝出来传话。
“陀持国师,公主与世子有请。”
沈医官抬起眼,望着陀持跟着琼枝往内室去。
屋内弥漫着浓浓的药味,一迈入其间便直冲人鼻腔而来,婢女正俯身收拾床边矮几上的药碗,隐约还可见其间汤药残渣。
陀持神色不动,走上前冲着萧令姜及裴攸施了一礼:“公主,裴世子。”
“大师无需多礼……”斜倚在引枕上的萧令姜唇色苍白,声音之中隐有几分无力昏沉之感。
裴攸见状开口解释:“公主体内毒素未清,又方用完药,精神头难免有些不济,还请大师见谅。”
“无碍。”陀持摇了摇头,关切道,“除却余毒尚存,公主可还有旁的不适?”
“倒也没有什么,只如今正值夏日,公主瞧起来却颇为畏寒,因而想着再请大师为公主瞧一瞧,以免有邪气侵体……”裴攸道。
陀持颔首,怪不得这屋内还点了炭炉,一进来便让人觉得闷热得紧。
若说诊看是否有邪气侵体之相,萧令姜身旁有不少玄士高手,用不着特意请他进来。
想来,也是想叫他亲自再看一看她眼下病况,安了王上的心。
毕竟,她这一吐血昏迷,可是将整个西蕃后宫搅得鸡犬不宁,朝廷之上也怕是要紧跟着乱起来。
西蕃处处防着大周,唯恐其浑水摸鱼,想必大周也心知肚明。
陀持又细细为萧令姜诊看了一番,良久方道:“公主身上并无邪气侵体之相,如今畏寒,想来还是因着毒素伤了身子之故,不妨请医官另开几味驱寒固体的药物……”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物,递给萧令姜道:“此符自生温热,公主也可将其暂佩身边,以作保暖之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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