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气,正是盛夏酷暑,日头晒得人犯晕,荷池边却凉风阵阵,长势茂密的荷叶肥硕碧绿,如伞倾华盖,也罩不住一枝枝蓄劲待发的饱满荷箭,其中更点缀千万朵盛开的荷花,粉白、浅红、深红,姿态优雅清丽如仙,那座直直延伸至湖中的三层水亭子便被这浓翠娇红包围住,恍如仙境阆阁,美不胜收。
水亭二楼上大敞轩窗,美景尽在眼底,叶氏正手执细毫专注描画,案桌宣纸上,朵朵荷花生动娇美,荷叶田田似随风晃动,可见她画技非同一般。
案桌一侧,罗松负手而立,背后手中还拿着一卷翻到一半的兵书,他本是坐久了起身走走,却被叶氏的画作吸引,禁不住赞叹:“夫人画技如此精湛,可与大家媲美!”
叶氏莞尔一笑:“多谢夫君夸奖!为妻当年师从楝子先生,先生也曾说为妻天赋有好,若能潜心修习,将来必成大家!只可惜……”
“夫人!哎呀夫人不好了哟!”一个仆妇咋咋呼呼,噔噔噔从木梯子攀上来,老远就听见她的粗喘声。
罗松喝斥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那仆妇上来看见罗松,呵呵傻笑:“原来老爷在这啊,哎您咋不在前院呢?怪不得方才前院寻不见老爷您!”
罗松气得没话说:本老爷在哪里,还得跟你禀报不成?
叶氏皱起眉头:身边留个这样的人,她也是无奈啊,谁叫这齐娘子是她奶娘唯一的女儿呢?奶娘待她恩重如山,临终前特地托付,要她无论如何照看年轻轻就守寡的奶姐姐,这齐娘子自小在村子里长大,是个大嘴巴爱惹事的,放到别处总不消停,叶氏就想着让她呆在自己眼皮底下,既给了她体面,自己也好不时地镇镇她,指点指点她,谁知牛牵到哪里还是牛,这么久了,齐娘子硬是屡教不变!也是烦了,看来还是得另行找个适当地方安置她罢!
“何事啊?”叶氏放下笔问道。
齐娘子忙答:“是咱们宁五爷,又叫那边府三个打成黑瞎子,哭着回来了!”
“混帐东西!”罗松忍无可忍,怒道:“什么那边府这边府?东府西府还分不清吗?说过多少次,是大熊不是黑瞎子!你才今日到这府里吗?连个话都不会说,留你何用?”
眼见齐娘还还想张嘴分辩,叶氏忙摆手制止她,刚好楼下又上来一个婢女一个婆子,都是喘着气,满脸急色,婆子拉住了齐娘子,那婢女是叶氏贴身大丫头紫苏,朝罗松和叶氏施了礼,气息不稳地说道:“奴、奴婢们在那边柳荫下坐着乘凉,这、这齐姐姐跑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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