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忽然想起洛凡溪信中的一处细节。
“如信中所说,接头暗号是,我先说,‘天太热,各位郎君歇会儿?’当时不觉有什么不妥处,现在想来,却是十分不合适。今日这天又下雨又冷,何来的天热之说?”
然而暗号毕竟是暗号,是打开一茬不能见光地带的锁钥,具有唯一性,不能轻易更改。
就算今日天上飘雪,地上冰冻三尺,“天太热”的暗号,也还是不能改。
他在雨中又行了两个时辰,身上的水蒸气越来越多,几乎已成团云,把他层层笼罩住。
随着他的移动,团云也在地上滚动。
躲在暗处的喽啰见了,都是啧啧称奇,心中都道:有如此内力的大当家坐镇,即便日后长沙官军来攻,也绝难讨得我们什么好处了。
冬日黑天早,又加之是下雨天,申时才过、酉时才来,远处的光线,就已经十分昏暗了。
夜无眠朝远处官道看去,受限于光线和雨雾,视野中并没有任何人。
到此时,雨已经下了整整一天,不仅没有转小的趋势,反而渐渐还大了起来。
被风吹得歪了,雨一阵一阵,无视笠头,斜斜地打在脸上、耳朵上、眼睛里。若不动用内力抵挡,竟然还有些许疼痛。
夜无眠心道:“已经这么晚了,这吴掌事一行人,怕是不会来了吧?”
他感到三分失望,却又有七分的解脱之感。苦笑一声,难以名状。
独自徘徊了一刻钟左右,此时已经完全天黑了下来。雨势渐大,旁边的树木不堪摧残,“咔擦咔擦”,折落了许多枝叶。
夜无眠朝远处望去,黑压压的乌云,翻涌在西南边天宇,把本是太阳的落山处,给笼得不透半点光来,隔远看,颇令人心悸。
不知那正处于乌云下方的人,此时正是何种心境?
正看天时,迷蒙的雨声之中,间杂着脚步声来了。
夜无眠回转头望去,一名喽啰太保,脸上流淌着扑棱的雨水,焦急跑了过来,见了他抱拳道:“大当家的,约两顿干粮的时间前,三里外的官道上,出现了一行人,推着几车货物,做货郎打扮,却是与你所说的‘道上的兄弟’,有几分相似,特来向你报知。”
夜无眠精神一振,内心的一根弦,渐渐绷得紧了起来。忙问这喽啰太保道:“看得清了,有几人?”
这喽啰太保道:“小的和兄弟们数了两遍,两次都是十三人、六匹骡子拉三辆大车,车上罩着油布,黑黢黢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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