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以及这幅‘置生死于度外’的姿态,让刘荣莫名感到熟悉。
愣愣回想许久,刘荣才终于回忆起来:去年,刘荣在另一个老臣的身上,也曾看到过这等高风亮节。
那人名曰:申屠嘉。
爵号:故安侯;
官拜,汉丞相……
“今日,本是想借表叔这层担忧,达成我自己的一些谋算。”
“却不曾想表叔,竟是这般……”
“呵;”
“搞得侄儿我,竟都有些自惭形秽了……”
刘荣本就不是个见人说鬼话,见鬼说人话的性子。
作为皇长子,刘荣本就更倾向于堂堂正正的阳谋,而非蝇营狗苟的阴谋诡计。
便是偶有无奈,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见窦婴如此坦荡,刘荣自也不再遮掩,索性表明了自己的意图。
也不出刘荣所料:在刘荣这同样足够坦荡的表态后,太子詹事窦婴,只抱以一阵意味深长的微笑,旋即便对刘荣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而刘荣,也不负窦婴所望。
“皇祖母要与立皇太弟,侄儿这个皇长子,便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含糊其辞了。”
“——侄儿生来便是皇长子,也是生来,便非要坐我汉家的储位不可的。”
“无论是为了侄儿自己,亦或是母亲、弟弟们的安危,乃至我汉家的宗庙、社稷之安稳,侄儿,都必须坐上储君太子之位。”
满是坦然的说着,刘荣也终是将那好似粘在摇椅上的屁股抬起,站起身,负手上前两步。
望向表叔窦婴的目光,更是已然带上了无尽的坚决,甚至是一往无前的决绝。
“侄儿,要做储君。”
“每一个阻止侄儿这么做的人,都是侄儿的敌人。”
“——想要先一步抢走储位的人,亦然。”
“而表叔,却并非是这样的人。”
···
“表叔身出窦氏,却想要做我汉家的忠臣,又必定会在将来,成为储君太子的潜邸肱骨。”
“侄儿不得其位,不谋其政,尚还不能以君自居、以待臣之礼对待表叔。”
“但对于表叔的困境,以及自己想要得立为储的目的,侄儿,倒也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想法,以供表叔参详。”
一番话道出口,刘荣只暗下稍吸一口气,静静等候起了窦婴的答复。
而当那抹令人如沐春风的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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