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吴楚叛军可用之兵,当有三十万不止,单是刘濞这一路强攻主力,便不下二十万!”
“但睢阳北城墙不过数里长,叛军攻城时,最多也只能派两到三万兵马——多出来的都会被堵在外围,根本无法挤到城墙附近。”
“这就意味着刘濞‘强攻睢阳北墙’,只需要投入至多三万兵力。”
“——其余十七万兵马,理论上都可以用作伏击我部。”
“就算只有十万,也已经是和我昌邑大军同等的兵力,又是以逸待劳,以暗伏明;”
“再加上强攻睢阳北墙那三万兵马,也随时可以调转枪头,后军转前军追击我部。”
“结合此间种种,末将推断:一旦出了昌邑,又果真被刘濞预先设下的十数万兵马伏击,那我部最好的结果,也是再也无法重归昌邑,只能被叛军追逐于平原,最终无奈的逃入睢阳。”
“最差的结果,则是先被设伏重创,之后又被追杀旬月,以至于全军覆没……”
···
“所以,末将认为:我部应该坚守昌邑不出,让刘濞的谋算落空。”
“自睢阳最长的东城墙强攻,刘濞尚且不能攻破睢阳,改自北墙攻城——又是假强攻、实佯攻,叛军自更无法攻入睢阳。”
“且相较于先前,只需要防备侧翼的我部——改攻睢阳北墙之后,刘濞的叛军,就要防备身后的我部。”
“这样的压力下,叛军将士心神不宁,将官惴惴不安,很快就会军心士气低迷。”
“正如太尉平日里所提点:真正让敌兵胆寒的,并非正在向自己飞来的箭矢,而是已经瞄准自己,却迟迟没有射出的箭羽。”
“同样的道理:真正让刘濞如芒在背的,不是从昌邑开出,即将自背后偷袭叛军的我部,而是稳扎昌邑,又不知何时会背袭叛军的我部……”
啪,啪,啪;
饶是竭力压抑着心中的欣赏,在听闻程不识这番有理有据的推断之后,周亚夫也终是再也按捺不住,为程不识鼓起掌来。
左右已经破了功,便也满带着赞赏看向程不识,又连连点头不止。
想起前几日,自昌邑私自出走的骁骑都尉李广,周亚夫又再问道:“那若是换做李骁骑,又会如何抉择呢?”
听闻这一问,程不识也总算是没有再露出那副‘别急,我要认真想想’的架势;
只象征性一沉吟,便似笑非笑道:“李骁骑自持勇武,麾下又俱为百战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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