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这头野彘,为何会出现的?”
“这头威胁贾夫人的性命,从而急的父皇都顾不上宗庙、社稷,不惜亲自与之搏斗的猛兽,是为何出现的呢?”
“——是因为中郎将郅都,在圣驾莅临之前,没有仔细的清查周遭区域,没有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
“是因为中郎将郅都,没有履行好自己中郎将的职责——没有早早排除隐患,而是直到隐患爆了出来,才亡羊补牢,护驾于父皇左右。”
说到这里,刘荣终是深吸一口气,赶在天子启面上的不耐,转变为对自己的斥责之前,将自己的必杀一击摆上台面。
“父皇,试想。”
“——昨日那头野彘,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出现在圣驾附近,跟着贾夫人进了茅厕。”
“那若换做是父皇,在那间茅厕之内呢?”
此言一出,殿内百官公卿齐齐色变,原本还带着些看热闹、看好戏的闲暇松散,只瞬间被一阵后怕所取代!
是啊!
若是陛下,被那头野猪堵在了茅厕呢?
万一再有个万一……
感受到殿内,有越来越多不善的目光投向自己,郅都身形只一阵发颤;
脸颊两侧,更是有汗水缓缓滑落,郅都却根本不敢抬手去擦。
却见刘荣满目沉痛的摇摇头,再道:“若不是野彘呢?”
“若不是野彘,而是豺狼、虎豹;”
“——又或者,直接就是手持戈矛、兵刃,乃至弓弩的刺客呢?”
“还是那片密林,窜出来的却并非野彘,而是一个屏息凝神,挽弓搭箭,要置父皇于死地的刺客……”
···
“父皇,难道还要为郅都开脱吗?”
静。
在刘荣这番话道出口之后,整个温室殿内,便彻底安静了下来。
窗户纸被刘荣点破,问题就很简单了。
——郅都的问题,不是‘折辱’贾夫人,又或是没能及时上前,从野猪的獠牙下救下贾夫人。
真正的关键在于:有一个几百斤重的‘生物’,在郅都这个中郎将提前带兵扫荡、清理之后,依然出现在了天子启的圣驾附近。
正如刘荣所言:这个生物,可以是牛羊,可以是虎豹;
可以是昨日那头野彘,也同样可以是一个直立行走,挽弓搭箭的人……
“郅都,是朕的心腹。”
御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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