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楚作乱前,长安刮起‘储君皇太弟’的风时,劝阻皇祖母劝的最多的,便是作为东宫常客的袁盎。”
便见刘荣稍一思虑,便稍有些迟疑的开口道:“田叔,一定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甚至还是太后曾据理力争,试图将其册立为储君太弟的大功臣。”
“阴阳五行如此,人畜草木如此,庙堂之上,也同样如此。”
“因为只要晁错那么做了,朕便极有可能会偃旗息鼓,再不复言削藩事,而是转头去捏造罪名,好生料理吴王刘濞一人。”
这么蠢的事,如此浓厚的‘我不好过,那大家就都别想好过’的任性味道,在如今汉室,基本就是梁王刘武最纯正的身份标签。
“廷尉张欧,太子怎么看?”
“至贯高刺杀太祖皇帝案发,赵王张敖受牵连下狱,田叔、孟舒等十余赵臣身囚衣,剃发须,颈戴枷,以‘赵王奴仆’之名入长安,志要与赵王张敖共生死。”
轻声发出此问,刘荣便皱眉低下头,一边等待着老爷子为自己答疑解惑,一边也飞速运转起大脑思考起来。
“为汉中守三十余年,及至太宗皇帝晚年,田叔因罪被罢免,赋闲于长安。”
良久,方好似自言自语般道:“梁王,是太后一手打造的‘社稷功臣’。”
刘荣倒是不担心自己,也会被梁王刘武的无能狂怒所波及,和袁盎一样暴死街头。
“——作为功侯子弟,张欧能不斗鸡走狗、纸醉金迷,反而能养出温文尔雅、与人和善的性子,已然实属不易。”
“大约一年多前,故安侯告诉朕:只要《削藩策》推行,则关东必反大半;”
“张欧这个廷尉,是朕当年的权宜之计。”
···
“现在,朕也可以借用故安侯的这句话,来回答太子的疑惑。”
“弟弟们有什么牢骚要发,太子便替朕听了,再勉励、抚慰一番。”
“——故安侯告诉朕:晁错不敢。”
虽只是浅浅一抹微笑,却也足以让刘荣安下心来,并暗下得出‘考试成绩合格’的结论。
而在天子启眼中,这欲盖弥彰的担忧目光,和直接开口直言也没什么差别。
“这个田叔,太子可以观察一下。”
···
“待贯高伏法,赵王张敖被贬为宣平侯,又尚鲁元主,田叔、孟舒等十数人,也得到了太祖高皇帝的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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