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刘荣总觉得冥冥中有一双手,将所有关乎自己的重大转折,都堆在了三年后——堆在了天子启新元六年。
按照原本的历史时间线,母亲栗姬那声‘老狗’,便出现在这一年;
刘荣的三弟,原历史线上的临江哀王刘淤,也薨故于这一年;
原主——景帝太子刘荣被废为临江王,同样是在这一年;
历史上的汉武大帝,当今天子启的第十子,今日才刚获封为胶东王的刘彘——或者说刘彻,也恰恰是在这一年满六岁,正式脱离了这个时代公认的婴幼儿脆弱期、大概率夭折期。
原本刘荣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直到这一日,皇帝老爹看着年仅三岁,便已身着诸侯王袍、头戴诸侯远游冠的刘彘,发出一声‘起码等长到六岁再离京就藩吧’时,刘荣才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尤其是想到在这一年——在天子启新元六年之后,丞相条侯周亚夫、太子太傅魏其侯窦婴,分别因‘反对天子废储’而被逐出朝堂权力忠心,就更让刘荣意识到这其中,有一只手在暗中推动着什么……
“是假的。”
“——老爷子病危,是假的。”
抱着弟弟刘彘,看着眼前的皇帝老爹低下头,望向自己怀中的幼弟刘彘长吁短叹,刘荣暗下不由得思绪流转。
“赶着小十年满六岁,即将离京就藩的时候,拿这么一出假病危,试一试母亲的下限;”
“——没有那声老狗,小十便会离京就藩,‘我’也能自此储位大稳,甚至从此不可撼动。”
左右为难之下,天子启终还是决定演一出假病危,来最后试探一下刘荣的母亲:栗姬。
“甚至就连阿彘……”
——那声老狗,还会出现吗?
想到这里,刘荣只缓缓低下头,看向怀中,正将拇指含在嘴里,迷茫扫视着周围的幼弟刘彘。
但若是不能;
若刘荣无法掌控局势,那天子启便也就不得不痛下杀手,彻底推翻太子刘荣的全部势力、党羽,为候补方案:刘彘铺路。
与‘太子刘彘’一同出现在天子启脑海中的,也必定有‘主少国疑’四個字。
“儿臣昧死,顿首以奏。”
诸王分封的仪式,已经在天子启的主持下临近尾声。
“所以我的对手,从来就只有母亲一人……”
反过来说:原历史线上的天子启,能为幼子刘彘铺平道路,自也同样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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