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周亚夫算一个。
“按理来说,手上沾血——尤其还是杀功侯这种事,大哥是不好让父皇去做的。”
“最好的处理方式,是大哥刚正不阿,为那些蠢货定下死罪,并尽诛首恶;”
“等父皇‘得知’此事,便装模作样的骂大哥一顿,再把那些蠢货的家人赦免,以彰天子仁恕。”
“如此一来,大哥的威立了,蠢货们也罪有应得了,父皇能捞个‘宽仁’的名声不说,还能把事态控制在最小的范围……”
“——多好的法子啊~”
“方方面面都照顾到,面子也有了,里子也没丢;”
“全让他周亚夫给搅和了……”
常山王刘彭祖,还是一如既往的言辞犀利。
寥寥数语,更是直接道出了刘荣原本的打算,同时也是这件事最好的处置方法,甚至是标准答案。
但也还是一样:能让这位谨小慎微,从不曾授人以柄的常山王殿下,如此直白的说出一句‘全让你搅合了’的,恐怕也只有周亚夫一人。
至少在刘荣的印象中,自己这个七弟,还不曾如此轻浮的‘语出伤人’;
丞相周亚夫是第一个。
“哼!”
“也就是他周亚夫官拜丞相,沾了父皇的光!”
“若非顶着个丞相的官职,看寡人不把他屎打出来!!”
临江王刘淤,已经长进了许多。
尤其是在刘荣专门找上门,和这个弟弟推心置腹聊过一次之后,这位临江王殿下,就已经掌握了‘别急着开口乱喷,先搞清楚具体状况’的技能!
明明已经脱胎换骨,却还是被周亚夫气的原形毕露。
“周亚夫啊周亚夫……”
“可真有你的啊……”
中山王刘胜悠然一声长叹,总算是将刘荣那深邃晦暗的目光,从远方徐徐靠近的天子卤簿上拉回。
无喜无悲的瞥一眼九弟刘胜,又顺势扫了眼弟弟们,再捕捉痕迹的用眼角,远远瞥了眼面色阴郁的周亚夫。
深吸一口气,再重重将胸中浊气呼出;
而后便再度正过身,眺望向远方,轻声道:“人各有命。”
“天行有常。”
“不因尧存;”
“不为桀亡……”
好似自言自语,又像是宣判般的淡漠语调,终是让四位新藩身形一凛,不再开口多言。
在所有人的‘翘首以盼’中,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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