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更轻的罪。”
“至少对那些被残害、被欺压,甚至是险些被害的家破人亡的百姓农户——对他们自身而言,这天底下,没有比‘残民’更大、更重的罪。”
“——功侯谋逆,甚至是扯上‘吴楚余孽’之类,固然是重罪,固然也有损我汉家的颜面。”
“但终归吴楚之乱,是已经发生了的事;”
“这件事,已经让我汉家丢过一回‘脸’了,再添几个功侯进去,也没什么大不了。”
“百姓只会说:哦,这些功侯吃饱了撑的,放着奢靡的日子不过,偏偏要给吴楚叛贼效忠、效死。”
···
“但残民之罪,却是切实关乎百姓民自身的事。”
“——所谓残民,残害的就是他们。”
“如果定屯粮居奇、残民害民的罪,那百姓民会说:汉家的功侯,都不拿我们农户黔首当人看了,那未央宫的皇帝,会不会也是这样子的呢?”
“毕竟,上行下效嘛……”
说到此处,刘荣终于不着痕迹的将目光收回,旋即稍侧身,看向斜后方的弟弟刘淤。
“现在明白了?”
“——谋逆是重罪,却是《汉律》中的重罪;”
“而残民,却是百姓心中,这天底下最重不过的罪。”
“功侯谋逆,顺带、不小心残民,百姓只会觉得这些人可恨——谋逆就谋逆吧,还差点波及了自己;”
“但功侯刻意残民,甚至是为了牟利草芥人命,百姓则会觉得我汉家,也就是这么回事了。”
···
“这,才是我汉家的‘颜面’。”
“或者应该说,是民心。”
“——功侯残民,会让我汉家失去民心;”
“而功侯谋逆,不过是让我汉家脸上无光罢了……”
听到这里,刘淤也总算是明白这段时间,自家大哥的面色为什么总是不大好看;
也明白了太子太保周亚夫,为什么会在那之后,便再也不曾来过太子宫。
——这件事,刘荣原本可以通过定更轻的罪,来营造出‘孩子不懂事,犯了点小错’的局面,最大限度降低这件事所带来的政治影响。
结果周亚夫横插一脚,摆在刘荣面前的,就只剩下两个选择了。
是要坐实汉家的功侯贵族残民害民、草芥人命,以至于汉家尽失民心?
还是另外寻个更重的罪名,来换取不失民心,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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