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又回头看了看亭子里的税吏,终归还是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青年便只得面带疑惑的拱起手。
“见、见过上官。”
“上官这是……?”
青年没敢明说,却也‘说’的足够明白。
——士农工商,谓之:四民。
在如今汉家,士指的是权贵阶级,即军功贵族阶级,以及官僚阶级。
而商人,处于整个社会鄙视链的最底层——远低于农籍上的黔首农户,只略微高于奴籍上的鬼薪、城旦之类。
凡是商人,皆另入‘商籍’,集中居住在官府划出去商人聚居区。
简而言之:官,是这个时代身份地位最高的人,而商人,则是这个时代身份地位最低的人。
至于比商人地位更低的奴隶——还是那句话:奴隶不算人,而是算财产。
当这两个身份——当官员和商人这两个身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却是这个时代根本无法接受的。
官员跑去经商?
这和干部带头跑去投机倒把,又有什么区别?
看出青年目光中的疑惑,那官员也不急,只温声和气的解释起来。
只是终归没有耐心反复解释太多遍,为青年解答疑惑的同时,那官员也没忘将音量太高,让尽可能多的农户,都听见自己所说的话。
“我们是少府的官员,隶属于监国太子新设立的治粟都尉。”
“奉监国太子之令,于今岁秋收之后,以平价购买百姓农户手里的粮食,以归入内帑。”
“——每石,作价三十钱。”
“当然,也不是非得卖给我治粟都尉。”
“若是有人给的出更高的价,自也可以卖到别处去;”
“但若是旁人给不出这么高的价格,那与其低价卖与旁人,还不如卖给我治粟都尉……”
和历史上每一个封建政权一样:汉家录用官员的首要标准,便是五官端正,外观形象、气质良好。
便如这治粟都尉的官员,谈吐举止,甚至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质,都远非亭内呆坐着的税吏所能比。
说出来的话,总是带着一股莫名的亲和力与说服力;
再有,便是那已经抬得很高,却始终没有破音的大嗓门,也明显是这个官员跻身仕途的先天天赋。
——在汉家做官,除了要长的帅,还得上门高、拳头硬!
若不然,那一天和同僚吵起来,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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