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究竟是什么事,把刘荣——把如今,已经羽翼丰满的监国太子刘荣,给逼到了这个份上……
“两个月前,梁王奉旨入朝。”
刘荣沉声一语,程不识心当即提到了嗓子眼,只本能的点下头。
待刘荣下一句话传入耳中,程不识高高悬起的心,却是终于死了个透彻……
“二十七日前,朝臣百官联袂进谏,弹劾梁王眷恋不去,居心叵测;”
“父皇请旨东宫,皇祖母含泪颁下诏书,忍痛相送。”
“——二十一日前,梁王车驾东出函谷,途径洛阳,突遭大雨倾盆。”
“不知为何,王驾上的车顶,恰恰在那大雨倾盆时,自车顶断裂而落。”
···
“掉落的车顶虽未砸到梁王,却也是把梁王吓得不轻;”
“又被那场大雨淋头浇了一通,梁王一到睢阳便害了病。”
“——九日前,梁王薨于睢阳王宫。”
“临终遗言:为人臣者,觊觎大宝;获罪于天,以承神罚……”
···
···
······
静。
随着刘荣话音落下,整个车厢内外,便陷入一阵死一般的沉静。
——甚至就连车马行走时,车辙和车轮摩擦发出的吱嘎声,都莫名消失了足有十五息!
而在车厢之内,彼此凝望向各自目光深处的君臣二人,面色却是一个比一个难看……
“梁王……”
···
“这!”
“太后……”
···
“陛下?”
看着程不识面色阴晴不定,时不时脱出一个又一个人称,刘荣不由默然。
深吸一口气,再合胸中浊气重重吐出,才向程不识娓娓道来。
“梁王薨,纯属机缘巧合。”
“——即非天谴,也非人为。”
“非但不是父皇做的,父皇甚至还将此事,怀疑到了孤的头上。”
“若非孤自打监国至今,便不曾欺瞒父皇分毫,怕是连孤,都免不得要被这桶脏水所波及。”
听刘荣说到这里,程不识不只是从惊愕中回过了神,还是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当即绷着脸,面色拧巴的思虑片刻,方忧心忡忡开口道:“梁王即薨,无论因何而薨,这笔账,太后都肯定会算在陛下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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