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宫。
因为此刻,端坐于御榻左侧的窦太后,依旧是双手握着鸠杖,将额角轻轻靠在杖杆上——凄凄惨惨戚戚,一如往常。
只是不同于往日的,是那条挡在窦太后额头,与鸠杖之间的米白色孝带,以及窦太后身上,那一层刺眼的粗麻孝丧……
“皇帝,还来做什么?”
终究还是窦太后主动开了口,却是连一個眼角都不愿意给天子启,而是神情哀痛的别过头去,望向身旁的女儿刘嫖。
昂首看了看刘嫖的脸,又默默低下头,将女儿刘嫖的手轻轻拉起。
嘴上,却依旧不忘继续挖苦道:“杀了我儿还不够,特意亲自跑来长乐,是还想要我女儿的命?”
···
“皇帝,当真是没有辜负先帝啊~”
“扬着一面‘为宗庙社稷计’的旗子,便对谁都下得去死手。”
“——武死了;”
“嫖也快了吧?”
“等嫖也断了气,怕不是就该我这瞎眼老婆子了?”
···
······
刘荣很烦。
过去这些年,每每有个什么事,老太后便都是这么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就好像天子启这个儿子,把母亲窦太后欺负的不像个人样。
但实际上,却是天子启被自己的母亲——被汉家的太后搞得胸闷气短,甚至曾硬生生被气吐血!
饶是那般,天子启也还是选择打碎牙齿和血吞,从来没有……
呃;
准确的说,是除了册立刘荣为太子储君之外,再没有哪怕一件事,是没有得到窦太后允许的。
在刘荣这个旁观者看来,毫不夸张的说:天子启这幅病痒痒的身子骨,东宫窦太后,起码要负三成以上的责任!
若不是窦太后太过偏心,又太过于让天子启操心,甚至是搞得天子启心力憔悴,十年八年不敢说——至少多活个三两年,当还算是天子启应得的寿数。
只是眼下,刘荣这个太子储君——监国太子,终归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皇帝’;
这场皇帝与‘皇帝’之间的谈话,刘荣原则上,是不大方便贸然插手的……
“左右不管朕怎么说,又或是如何自证清白,太后也不会相信梁王,并非是朕下手杀死;”
“——便莫多言了吧~”
“说得多了,免不得又要生出龌龊。”
“便让朕坐上这么一会儿,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