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子之位,刘荣也依旧看得很透。
刘荣很清楚:自己的权利,并非源自腰间那方传国玉玺;
而是源自于身上流淌着的血脉、大行天子启的传位诏书,以及老爹临终前,郑重托付给自己的虎符。
——调兵玉符!
配合天子诏,便能调动天下兵马的调兵虎符…
“可惜这样的虎符,皇祖母手里也有一块。”
“若不然…”
自顾自呢喃着,刘荣把玩起那枚系天下安危的调兵虎符;
饶是殿内此时,只有自己的贴身侍宦葵五,刘荣也终究还是没说出“若不然”的后半句。
若不然怎么着?
刘荣当然不可能派兵去攻打长乐,又或是捉拿自己的祖母。
但兵权,在封建时代就等于嗓门。
或者应该说,在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文明——甚至任何一个物种之中,武力,都永远与话语权划等号。
有理不在声高;
但有理一定在拳头硬!
历史上,武帝爷手无半点兵权,即便大张旗鼓搞了个建元新政,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
更像是一个脆弱无比的气球,只需要窦太后随手拿发簪一戳,就炸出了相当绚烂的火花。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刘荣手里有兵。
至少有调动兵马的权力。
虽然祖母:窦太皇太后也有,而且是但凡刘荣能调动的部队,窦太后也同样能调动;
但也总归好过某一支部队——某一支刘荣无法调动的部队,却可以被窦太后轻易调动。
祖孙二人都有兵权,都有调兵的权力,四舍五入,就等于二人都没有。
——太后说往左,天子说往右,军队该听谁的?
稳妥起见,还是待在原地,好好弄清楚太后和天子,为何会做出截然相反的决策吧……
“势均力敌,不外如是了吧?”
“你能毁灭世界,我也可以;”
“于是,我俩就成了世界和平最根本的基石。”
“宁肯陪着原始人捏泥巴,也绝不动用水井里的大蘑菇……”
念及此,刘荣面上戏谑之意——对历史上的汉武大帝的戏谑,终是为一抹阴郁所取代。
刘荣,真的烦透了。
刘荣烦透了汉家的二元制度,烦透了祖母窦太后一言不合,就站出来给全天下人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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