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
那为什么说这个制度,也同样是贵族阶级的保留地、针对这个制度的改革,可能会引发贵族阶级的反抗呢?
答案,不言而喻。
至少对此刻,出现在宣室殿内的每一个重臣而言,这个问题的答案,都不需要尽心思考。
原因很简单;
在场众人,除御榻上的天子荣外,无不是这个制度的既得利益者……
“太祖高皇帝制:凡调动兵马逾五十人,皆需虎符、诏书为凭。”
“违令者,以谋逆论处。”
“但这一条定律当中的‘兵马’,指的却是长安中央,及郡县国兵。”
“——也就是民间百姓所称的‘官兵’。”
“公侯贵戚家中壮丁、奴仆——即卸甲私兵,却并不在其中……”
捧着那一本新鲜出炉的军功核算制度改革草案,皱眉沉思了许久,终还是刘舍站出身,承担起了相宰因有的担当。
有刘舍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众人便也就没了太多顾忌,你一眼,我一语的分说起过去,贵族阶级从现有的军功审核制度当中,所能得到的‘不当’利益。
“孝景皇帝三年,吴楚七国之乱,太尉周亚夫奉诏率军出征,却苦无军费,终不得已找上子钱商人无盐氏,举贷千金。”
“——乱平之后,周亚夫挟邀天之功,却仍不得不以十倍之利,即万金相还与无盐氏。”
“彼时,坊间只顾着震惊于周亚夫平乱归来,竟能拿出万金偿还借贷;”
“却不曾有人想过:周亚夫奉诏出征,麾下大军一应用度、耗费皆出少府内帑,又何须私备军费千金?”
“这千金的必要性,甚至到了周亚夫不惜举债、不惜偿还十倍之利,也非筹措不可得的地步……”
刘舍之后,老岑迈也开了口,顺着刘舍方才的话头,小心翼翼的将话题引向了正轨。
而在其余几人也开口,又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甚至有些含糊其辞的试探之语后,刘荣也终是将拳头轻轻砸在了面前御案之上。
略带愠色的一抬眸,待众人都面带愧色的低下头去,才掷地有声道:“说到底,不过是太祖高皇帝禁公侯贵戚养私兵,却并未禁止贵族蓄养仆从,乃至于门客。”
“——无战事,公侯家中无不是千百家丁、童仆;”
“一伺战起,公侯们每拿出一柄刀、一把剑,便能装备起家兵一人。”
“带着私兵出征应战,私兵们砍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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