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费不超过二十年的时间,从副总理的位置熬上总理,并非一件多么不可接受的事……
“近些时日,朝堂内外颇有物论;”
“说是朕还未加冠亲政之时,便对来访的匈奴使团恶语相向,完全不顾过往之盟约,乃至基本的礼节。”
“——甚至有人说,朕还没加冠便是那般,如今加了冠、亲了政,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知这些传言,魏其侯可有耳闻?”
漫步行走于上林苑入口大门起始,直通博望苑的直道之上,刘荣背负双手,面色淡然;
一边漫无目的的观览着道路两侧的风景,嘴上,也不忘一边与窦婴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着。
听闻刘荣提及此事,窦婴自是当即含笑点下头。
斟酌一番用词,才隐晦说道:“陛下少年热血,权谋手段至刚至阳;”
“而在陛下之前,先是太宗皇帝在位二十三年,孝景皇帝在位六年。”
“——前后足足三十年的时间,我汉家的天子在面对匈奴人时,都奉行虚与委蛇、忍辱负重的阴柔之策。”
“三十年呐~”
“放在民间,便大抵是一农户男丁的一生……”
···
“陛下少年即立,血气方刚,主行霸道,又明显有别于太宗、孝景两代先帝的王道。”
“朝堂内外一时不适,也实属人之常情。”
“毕竟我汉家,可是太久太久没能在匈奴人面前,挺起腰杆子说上一句话了……”
“弯了三十年——甚至自有汉以来便一直弯着,足足弯了五十来年的腰杆子,突然一下挺直了,自也难免有人反应不及。”
“甚至于有些人,打自娘胎里蹦出来的那一天,腰杆子便一直弯着,便以为我汉人的腰杆,他天生就该是弯着的!”
“对于这种人来说,让他把腰杆挺直,不亚于让倒着走路,站着睡觉……”
窦婴嘴上说着,面上也不忘做出一副‘国有雄主,不胜荣幸’的模样,甚至还满是舒坦的长呼出一口气。
却见一旁,听闻窦婴这番隐晦的应答,刘荣却是嗤笑着侧过头,以异侧手的食指,隔空朝着窦婴点了又点。
点的窦婴都有些端不住,带着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低下头去,刘荣才含笑摇头,将目光从窦婴身上收回;
遥望向远方,悠然发出一声长叹。
“与其说,朕主行霸道,至刚至阳,倒不如说朕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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