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体内容,和先前那段大差不差,旨在表明儒家对商人同样敌视、蔑视,价值观体系与法家较为贴合。
但这段话的内容,刘荣就当是听个热闹了。
——儒、法同样蔑视商人阶级,仅仅只是理论上。
相比起法家由内而外,自灵魂深处对商人的仇视,恨不能天下商人死绝的极端态度,儒家对商人的态度,是多少有些暧昧的。
商人坏不坏?
儒家不敢说不坏;
但商人,难道就没有什么好的地方?
儒家会说:咳咳,那个啥,坏的是商人,又不是商人的钱……
说白了,儒家仇视商人,不过是嘴上喊得口号而已。
士农工商,把商排在最后,也不过是贬低商人的社会地位,而不是像法家的‘五蠢’那样,直接把商人描述为罪无可赦,杀光商人天下就能太平的极度仇恨。
再者说了:士农工商,谓之四民——这是《管子·小匡》里的说法。
管仲一个法家先贤,他在《管子》里说的话,关你儒家什么事?
额,好吧;
诸子百家一大抄。
你说和你儒家有关系,那就勉强算是有关系吧……
有了颜异先前,代表儒家向张汤身后的法家示好的‘好戏’在前,颜异略显寡淡的论述,便也没太让刘荣感到失望。
不赞不贬的咧嘴一笑,示意颜异回到座位,刘荣便再次看向刘舍,将议题重新拉回了正规。
“儒、法、黄老、墨,于商贾各有成见。”
“但朕以为,这都不重要。”
“——我汉家自有制度,以霸、王道杂治之!”
“自朕祖高皇帝以来,我汉家历代先皇,向来都不认为商人,是什么很好地东西。”
“即便太宗孝文皇帝,也不过是除津关、许通商而已。”
…
“少府官营粮米,已经证明:关乎宗庙、社稷,民生、民计的货物,被国家所垄断,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
“曾经的粮米如此,未来的盐、铁,亦当如是。”
“朕知道诸公,都或多或少的认为,朕往昔官营粮米,今又官营盐铁,似有与民争利之嫌。”
“但朕要告诉诸公:如果官营粮米,与民饱食,也算是‘与民争利’的话;”
“——那朕,完全不介意做一个穷其毕生,都致力于与民争利的暴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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