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是……”
体会到老太后这层动作暗含的深意,刘荣呵笑着摇了摇头,不禁为老太后的政治智慧感到钦佩。
换做旁人——换做任何人,玩儿这一手混淆概念,都不可能骗得过刘荣这双火眼金睛。
黄老就是黄老;
窦氏就是窦氏。
你窦彭祖来参加科举,分明就是黄老学在向朕低头!
朕凭什么要因为这件事——凭什么要因为黄老学低头,而给你窦氏一个面子?
唯独窦老太后。
如今天下,唯独窦老太后一人,玩儿这一手混淆概念,能在刘荣这里过关。
原因无他;
窦老太后,不单是汉家的‘东帝’,也同样是刘荣的祖母。
一把年纪的祖母,像是个小孩儿一样,玩儿一手幼稚的把戏,刘荣难道还要戳破?
事实上,单就是老太后这‘故作幼稚’的卑微姿态,其实就已经有了三分祈求刘荣的味道了。
——皇帝孙儿啊~
——皇祖母我,可都做到这个份上了~
——看在我这瞎眼老婆子的份上……
这个面子,刘荣愿意给。
不单是,或者应该说,完全不是出于什么长幼尊卑、人伦孝悌,而对祖母窦老太后给予尊重。
而是天下人,肯定会希望刘荣这么做。
刘荣需要做出最有利于汉家、最有利于天下的决定;
那天下人希望的,自然,也就是刘荣希望的……
“南皮侯窦彭祖~”
“故奉常……”
…
“罢了罢了~”
“去召南皮侯入宫吧。”
“——堂堂彻侯、外戚,跑去参加科举,像个什么样子?”
“传出去,岂不成了朕容不下东宫后族外戚?”
如是说着,刘荣便微微颔首,做出了最终决断。
“让丞相,召朝中公卿议一议。”
“岁末大朝仪之后,内史拆分后,三分关中所得的左冯翊、右扶风、京兆尹——右扶风一职,朕觉得南皮侯不错。”
…
“另外,清河太守窦融,也召入长安述职吧。”
“还有前几日,丞相桃侯刘舍,再乞骸骨。”
“让魏其侯亲自登门,去代朕‘挽留’一番,以免功臣寒了心。”
“若实在挽留不下,便让魏其侯入宫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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