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
邢栀仍在看着桌上的两样东西细思。
明绮天身上的要素太多,把她牵扯进来只会扰乱思路,但只剩下珠子和书册之后,线索又实在太少。
邢栀叹了口气,心想裴液他们应该也快回来了。
许微周终于还是自己去了城外,因为邢栀在琢磨要不要让明绮天离开。
如果仙君要找的就是明绮天的话,这当然是个好办法:一来祂的谋划就不能得逞;二来祂去追明绮天,奉怀也可保住;三来这样即便明绮天身殒,云琅山的怒火也只是针对烛世教。
她揉了揉额角,和祝高阳待久了,她总会为自己升起第三条这样的想法而有些羞愧。
而问题的关键在于三点未知:威胁到仙君的到底是不是明绮天、仙君此时究竟有没有锁定目标、祂如今实力又在什么层次。
每一个答案的是与否都会带来完全不同的结果,邢栀早就知道,很多时候决策的成败与决策人的智慧没有太大关系,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罢了。
她起身向后院走去。
无法从敌人那边得到决策的支撑,还可以从自己这边入手,明剑主毕竟不是个任人摆放的木偶。
来到后院,在如此焦躁重压的气氛之中,这里的主调竟然是温和宁静。
老梨树静静倚在墙边,空气清凉明澈,文吏们经过庭院时,步伐安静语声沉稳。
那袭白衣就坐在窗边,好似摒去了外界的一切杂事,手捧一卷书册认真地看着,嘴唇还在低声自语,只是手边没有了黑猫。
她显然就是院子中这份氛围的定海柱。
那卷书背朝着邢栀,她扫了一眼,是《禅师授剑录》。
‘这种冷门的东西……’邢栀有些无奈地想到。
虽然她知道每個人有每个人的道路,像明绮天这样的天赋无双之人就是不应该被杂事打扰一分一秒的修炼时间。
她也知道这位名动天下的女子只有二十一岁,其中将近二十年都是在山上度过,几乎不曾与俗世有什么牵扯。
但这些天繁务缠身、在他人眼中一直是精干果断代名词的邢栀,此时看到这副安静超然的画卷,还是忍不住泛起些烦闷和抱怨。
——她是不是被保护得太好了?
可怕的敌人随时降临,你是走是留,如何迎敌,需要什么样的配合……哪件事情不需要一一对接。
这里面不只包含战力上的考量,还有你明绮天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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