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陇府,置剑楼留鹤台。
群英荟萃。
陈礼怀端坐正中,当日玉剑阁的年轻剑者们就散落围坐着,讲剑已经进行了三日半,大家俱都熟悉,几天来弈剑切磋,互为答问,多有启发欢笑。
午后秋高气爽,当楼高风,从这里偏下头去,可以望尽半个少陇府城的檐顶。
“所以按地域来看,少陇剑道之缘起在北,流淌东南,沾溉西境。”场上闲适安静,陈礼怀含笑轻声,“飞燕剑门常说‘接奉乌衣,继扬鹄志’,‘乌衣剑堂’一百六十年前亡于怀石州,再上位之‘鹄剑派’前朝没于俞、相之间——当今陇西剑门十之六七受其遗脉,正是这么一条路子。”
剑者们凝思点头,不少人在小册上书写笔记,对很多师承薄弱的小派来说,能听修剑院名师梳理少陇剑道,无疑是拔高剑野的难得机遇。
管千颜早听过这种剑论,托颔轻轻敲着笔杆,旁边任子昕倒是飞快记下,小脸绷紧地提起笔来,又连忙凝眉去听下一段讲述。
管千颜偏过头,忍不住小声道:“你们的《乌衣剑》和乌衣剑堂当年所传好像已经有所不同?”
任子昕一怔:“对,父亲说遗漏了三式,祖师补了一式半进去,后来几代掌门不断修缮,才成现在的模样.”
修册会已过去九天,两位茶楼相遇的少女也处得熟了,任子昕越发觉得这位崆峒真传没有架子又敢言敢语,三日来一直和她坐在一处。
倒是管千颜旁边那袭青裙,一直没有机会说上太多话。
任子昕目光停留在上面,那少女正低头翻着一本剑籍,缀羽的眉眼十分灵美。
印象里这位少女性情清和,嘴角总是挂着淡笑,交谈时如沐春风但任子昕永远记得那天玉剑阁中那一幕,七八道暴起的身影中她是唯一的脉树之境,出鞘的锋利翠光却不是朝着堂前少年,而是竟然朝着第一名朝他跃去的玄门。
还好她那位淡灰衣服的同伴按住了她失控的情绪和身体,等到再次见面时,她已冷静地向她微笑颔首。
如今这张面孔依然挂着不自觉的浅笑,目光安静地投放在书中。
“.那若按意象来看,诸位觉得,少陇剑道之缘起应是何物呢?”台上陈礼怀含笑环视。
这是个更有意思的问题了,如果说刚刚的地域流变大派弟子多有了解,那么意象之论就有些众说纷纭,而且更贴近剑道本质了。
留鹤台上剑者们议论纷纷,陇南剑派多提落英,另外一些则提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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