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道惊艳的剑中之剑,他显然已逼近极限了——这一剑在别人眼中或许完美,但鹤咎清楚地看出了一丝滞涩。
这样的搏斗中不会有假戏,因为若把对方当做傻子,那么自己才是真正的傻子。
鹤咎确实依然游刃有余,他含笑追此一剑,剑势比上一剑更加分散,但也更加庞然,足以捕获这朵跳飘的杨花。
然后当两剑相触的瞬间,这团轻白的杨絮骤然绽开,变得质实、染上淡粉……一瞬间清晰而明艳的剑光充斥了他的视野,分散开来的剑势一霎被破。鹤咎转剑退步,化去了这次突兀的反攻。
《桃花》
二月杨花之后,三四月桃花盛开,两剑之间的衔接堪称自然无隙。裴液逼近极限后的破绽是真的,但他藏的剑也是真的。
裴液挽剑轻横,如将一白一粉两朵轻花托在了剑上,立定了第五步。
宴场的欢呼确实在这一刻传入耳朵,但只一霎之间,平地拔起万丈,朱楼消散,日月星转瞬环于身周……【天览】。
意剑毫无停留地压覆了下来。
万象云天之中,孤身单剑的少年宛如一叶危舟。鹤咎从来没有给任何人施加这种强度,他在这一刻……是真的无比想要胜过这位少年!
许多人在这一刻都绷紧了心绪,剑客诗人无一例外……几位剑者并不介意他搏得更高的身名,强者得之本是修者间朴素的道理。而江湖修者们在神京权贵们面前……其实本也是同一个群体。
他们希望他踏上第六步……乃至踏过第七步。
当然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希望微茫的事情,楚水霆到过第五步,陈泉则踏足过第七步,这绝不是两步之差的事情,一方面,随着交手的进行,鹤咎对你的洞察在如妖似鬼地增长,少年在他面前显然已越发透明;而另一方面……每个人都看出了,这是一场从低到高的弈剑。
从“拙”,到“灵”,再到“意”……对修剑年限较少的剑者而言,越高处的剑,自然越来不及接触。
……也许就结束在这一式【天览】上。
万象囊括,难以言喻的浩大和高渺一瞬间填充伱的心灵,几乎足以令人忘却一切……这绝对是至少立在【奇观】之巅的意剑。
意的争斗总是太看剑者自己,对剑意的掌控、理解和发掘,同样的意剑在不同剑者手中,总是会有云泥之别的效果。
而所有人在这时意识到一个事实——这位少年确实不会【春水泻影,冰鉴照神】那样的神仙般的意剑,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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