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鱼嗣诚改写自己的身体是为了打开这道门,那么就得在改写完成之前杀死他。
裴液还并没有为这件事情做好准备,但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在幼年学武时,他就被传授过江湖上朴素的道理。
“意外往往会更多。”
剑得时刻备好。
在飞掠而来的前一刻,裴液抬起左手,尾指翘起,手印轻捏在颔下,耳中声响骤然拉长,【鹑首】已铺开在心神之中。
然后臂袖同时毫不犹豫地燃烧起来,裴液知道在面对这个敌人时,自己必须时时刻刻都在最巅峰的状态。
“上次我已说过,再见一面,我一定杀了你。”明锐的剑尖迫在眼球,鱼嗣诚一动不动地淡漠道。
血像喷泉一样从他左眼爆开,玉虎剑尖整个切入了他的眼球,然后在铮然的一声中被眼眶扼住了剑势。
眼球被绞碎时鱼嗣诚面无表情,而下一刻他眦目咬牙,奋然嘶吼一声,沸腾的无色蒸汽骤然从他身体的每一处关节炸开,气鸣、高温和膨胀一瞬间统治了整片水域,裴液身躯猛地失控,破纸片一般被掀飞到数丈之外。
下一霎无尽沸腾又冷却的白汽中紫衣大监一掠而出,手中铁枪高高扬起,凌在肢体失控的少年上空奋力一砸,水域再次爆炸开来!
枪还未到,裴液喉中已被压出一股腥甜,右手【飘回风】再一次起剑,左手则张开五指举起,数十上百朵焰花在周围的空间中生长出来。
枪剑似乎有一霎的接触,然后他整个人被炮弹般砸向地上。落地前裴液拧腰一转,手中剑上承受的力量尽数倾泻在地上,柔草与木桃在接连狂风般的撕扯下被荡上天空,裴液则在离地一尺处宛如滑冰,从草地上飞掠而过,勉强卸去了第二枪的磅礴重力。
但【汞华浮槎】彻底打开的鱼嗣诚快得吓人。
尽管这速度已超过裴液自己的极限,但只一个眨眼,他已又凌在裴液上方。
裴液对上了他漠然冷凶的右眼。
没有言语,铁枪快而无声地再次砸下!
很莫名的……裴液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一幕。
是的,并非在某个生死险境中,而是在傍晚的朱镜偏殿,那张摆着牵线戏偶的案桌上,北边的那具戏偶用了六息把南边那具砸得不能动弹。
霸道的枪术,悬殊的力量,碾压的进攻……弱者准备仓促地赶来,强者持枪立在门前等待。
子梁。
时隔二十三年,裴液感觉自己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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