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没想她师伯倒是与她有相同的见解,“世间多少是非,多少黑白,多少正史尚不如野史。史记,自来只为胜者存在,后人想要知道败者不在史记上的另一面,通常只能在野记外史中寻到一些蛛丝蚂迹,从中剔除出虚假,找到真实。”
安有鱼道:“也并非所有史记都会失实。”
“自来皇室操戈,争的都是皇位,兄弟相残,因着互为挡路石,白骨铺就的皇座,是踩着多少人的肩膀,方一步一步踏上的九五之尊。”夜十一当然知道安有鱼所说的并非所有史记都会失实的事实,“师伯,十一就是不明白,母亲不是大魏皇子,而是大魏公主,大魏自开朝立国,从未有女帝之例,母亲也无开先例之心,何况那时皇帝舅舅已经坐稳皇位,母亲怎么就碍着皇帝舅舅了?”
怎么就导致皇帝舅舅要毒杀她母亲!
安有鱼看着越说脸色越沉的夜十一,知她徒侄已试过永安帝,知永安帝并非无辜,徒侄说的这些,她能明白话中之意,可她能说什么?
皇室操戈,兄弟相残,每朝每代都必经历这些,说祸及公主,也不是没有。
然据她所知,葭宁长公主并不会对永安帝造成威胁,且葭宁长公主与永安帝是嫡亲的兄妹,永安帝未登基前,嘉宁长公主支持的人一直是永安帝,并非鲁靖王,再怎么想,她也想不出永安帝毒杀亲妹的理由。
她徒侄所言,不失为其中一个理由。
但也正如她徒侄分析那般,葭宁长公主无争位之心,再者鲁靖王都争不过永安帝,葭宁长公主便不可能了,何至于让永安帝对葭宁长公主起杀心。
她徒侄不明白,她何尝能明白?
“纵知结果,得知其因,我又能如何?”安有鱼的沉默,让夜十一不禁浮起一抹苦笑:“何况我不过是知道母亲之死,不仅与谢皇有关,连皇帝舅舅也牵扯其中,这算是结果,因么,尚未得知。”
“十一,有句话儿你祖父说得对,大魏姓李,终是李姓天下,死者已矣,即便你先查得结果,再查清其因,除了徒增痛苦烦恼,你又能如何?”安有鱼把话儿问回去,“听师伯一句,谢皇后便罢了,皇上……你就别查了。”
夜十一听着,看着安有鱼,没动,也没应声。
她明白她师伯说得对,更明白最终查清楚原因,知道了她皇帝舅舅为何会联同谢皇后毒杀她母亲,她也不能如何。
难道她还能毒杀回去,杀了她皇帝舅舅,让大魏改朝换代不成?
夜大爷走近风起堂,阿苍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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