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果真是了不起的老师。
教会了世间万物在什么局势下,该以什么姿态去迎合,她学会了,莫息学会了,谢元阳也学会了。
她皇帝舅舅想立三皇子为储,便以足够的筹码,让莫息学会了妥协。
英南候府还想立足,谢家还想归于京城豪门之中,便让谢元阳学会了弯腰。
她想保住夜氏一族,便学会了忍一时之气,以死换生地退守,图来日真相大白。
“谢世子多虑,公主乃金枝玉叶,不小心惊了我的马儿,我还请公主待我与莫息大婚,来吃一杯喜酒呢。”夜十一不得不承认,十年后的谢元阳让她感触颇深,语气不自觉轻柔下来,“谢世子若还担心,不如去同公主说一声,往后勿将王壹放在心上才是。”
倘若公主表妹能自此不再闹幺蛾子,不招惹莫息王壹,自是再好不过,然谢元阳却实在不敢应承:“不知公主对王大小姐说了些什么?”
“也没说什么,只说……”夜十一浅浅笑开,“非是王壹赢了,而是公主得听皇后娘娘的。”
看来外祖父进宫一趟,已起了效果,皇后姑母已对公主表妹动了真格,谢元阳虽无法确定朱柯公主能不能言出必行,但能说出这话来,已然是个不错的开始:“今日王大小姐受惊了,元阳改日必定亲自携礼上门致歉。”
微微颔首,他转身把缰绳交给从大理寺跑着刚追上来的古关,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元阳突然出衙,马儿又恰只剩下一匹,古关一路追过来,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刚到啥也没听到,更不知发生了何事,只不知所以地接过缰绳,牵着马儿赶紧跟在自家世子爷身后,缓缓往大理寺衙门回。
“长姐,这谢世子好生奇怪,全程好像只看得到长姐你,我与姐夫跟透明似的,压根进不到他眼里!怎么说我也在大车里,受不受惊我也有份,他怎么着也得问候我一声吧?结果他是连瞄我一眼都没有……”王肆是个想干什么便干什么的性子,有什么便说什么的直肠子,也不管话说出来后能引起什么后果,时常都是后知后觉为时已晚。
诸如眼下,便是。
她反应过来赶紧捂住嘴,小心翼翼地看向莫息。
莫息阴沉着一张俊脸,仿若暴风雨来前的旱雷,好看的唇形抿成一线,跟锋利的刀子似的,看得王肆不自觉地往夜十一身后躲了躲。
夜十一感觉到王肆的躲藏:“怎么了?”
“长姐,姐夫的脸色不太好……”王肆自以为以莫息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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