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枪响划破闷热的空气,直直射向吊在空中的人。
刹那间,薄轻瞳孔一缩,旋身挡住子弹,一朵血花瞬间在背上盛开,极致的红,遮住了大半白衬衫,绚烂得刺痛了苏离的眼,他失声痛呼,双脚刚要落地,耳边突然枪声四起,半随着不远处一道凄厉的男子叫声,他绳索断裂,身体急速下落。
电光火石间,薄轻抓住绳索,左臂使力,两人位置颠倒,青年身体上升,两人擦肩而过时,他看到那人朝他露出浅浅的笑,她说:“如你所愿。”不得好死。
滚烫的气流冲击着耳膜,灼艳的骄阳炙烤着肌肤,四周的喊声与枪声统统离他远去,苏离重重摔岩石上,顾不得身体的酸痛,他急急跑到崖边,却已经没了那人的影子。
悬崖底下只有翻滚的巨浪,汹涌苍劲的波涛,偶尔涌上来一阵海风,带着濡湿的水汽,在他身上落上一层凉意。
明明是大夏的天,他却觉得刺骨冰寒。
那颗心像是跟着一起掉落下去,淹没在滔滔的海水中。
“她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苏离喃喃自语,胡乱解开腕上的绳索,发了疯的往码头的石阶处跑。
“…薄轻,我后悔了,我收回诅咒。”眼泪模糊了视野,他险些滚落台阶,还好中间有层宽敞些的平台,他稳了稳身型,匆匆戴好歪斜的眼镜,继续朝下面狂奔。
打捞人员很快就赶了过来,薄轻被带进了医院的抢救室。
苏离失了神的坐在门口。
被人绑架一整晚,又吊了一上午,他几乎没时间睡觉,双眼之下浮现一层淡淡的青乌,青年双交握成拳堵在唇边,紧张的盯着抢救室的大门,绷紧的神经一刻不敢松懈。
冰冷的抢救室门口除了他就只有几名西装男子,他并未看到谢彤,苏离是不能理解的,为什么一个女人能心狠到对自己的孩子痛下杀,骄阳下,当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薄轻时,他浑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这究竟是怎样畸形的家庭环境,才能演绎出这样血腥的关系?什么样的教育段把对方变成如今这幅冷血的样子?
她施虐、残忍、凉薄,甚至是有点病态,这样的她到底在过去二十多年里经历了什么?
青年捂着酸胀的太阳穴,不知什么时候镜片上起了一层雾气,他随意擦了擦继续戴好,疼涩的眼睛不敢离开斜对面的大门。
他现在是一万个后悔选择逃跑。
如果知道会威胁到对方的生命,他说什么也不会跑。
人在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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