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残阳似血!
傍晚时分。
京兆府内一处偏僻的厢房当中。
屋内药味浓郁,烟气袅袅,正中央摆着一张茶桌,桌上并无茶水,而是乱糟糟摆了一大堆不知名的草药。
一位老人背对着房门,正坐在桌前极为仔细、认真的挑出每一根细小的枯枝杂草,并将那些已经挑好的药草逐个分类,堆在一旁。
在他一侧地上有一座小炭炉,炉内炭火旺盛,将小厢房内烘的暖洋洋的,炭炉上座着一个熬药的砂勺,砂勺内汤药沸腾“咕噜噜”往外泛着白沫,顶出一些细碎的药渣。
厢房西墙根下摆着一张小矮床,宁念躺在床上一觉昏睡过去,直到此时才渐渐转醒,他缓缓睁开双眼,闻着那熟悉的汤药味,挣扎着坐起身靠在了床头。
此时的宁念模样极为狼狈,身上差服破烂不堪,左臂肿胀如杵,刚坐起身喉咙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忍不住咳出一口血痰。
老人听到动静也不回头,不咸不淡的讥讽一句:“老子是个愣头青,小的比老的还愣,真以为自己学了两手粗鄙浅露的拳脚就天下莫敌了,一个微末至极的小小二品武夫,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去招惹那四品上阶的练家子,你是想你那早死的爹娘想疯了,还是真想早点下去找到他们,一家人阖家团圆。”
那老人言语尖酸,语气刻薄,专挑少年的痛处讲。
奇怪的是宁念并未生气,他靠在床头嘶哑道:“周爷爷,谢谢您,不过这次我可没钱付你汤药费。”
少年眼前这个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糟老头,姓周,具体姓名不详,但医术十分高明,年轻时一次偶然下被请到京兆府当起了坐堂大夫。
别看这老头其貌不扬,但他的医术十分高明,比外面那些整日喊着悬壶济世,妙手回春的野郎中不知强了多少倍,平日里府内衙役若有个跌打损伤,头疼脑热,来到他这,不出三副汤药,准能药到病除。
甚至就连这些衙役在家里人生病时,只需把病症说个大概,周老头准能对症下药,保证药到病除。
时间久了,府内官员衙役,有点身份的都会客气的称呼其一声老周,年轻点地位低的就会尊称他一声周爷,所以这周老头在京兆府内多少也有了些的威望。
不过这周老头医术虽然高明,但性格极其孤僻怪异,嘴巴很是恶毒。
京兆府内的衙役对他是又喜又怕,喜的是他那手到病除的高深医术,怕的是他性格太过孤僻怪异,不知什么时候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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