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佶突然眯起双眼,看向那本奏章,不知为何内心生出一丝不安。
陈悬静则缓缓展开那本奏章。
他突然看向杜景瑞,开口问道:“敬亭,这折子是你呈上来的,眼下国库空虚,南川灾疫始终无法得到良好改善,你却在这档口,提出今年镇妖司应在坊间以及各司府衙门推举人选,朕想问问,你此举意欲何为。”
此言一出,反应最大的并非提出此条建议的杜景瑞,而是尚书令楚言礼以及二皇子陈元佶。
只因,时机不对。
这二人隐晦的对视一眼,纷纷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宰相杜景瑞也并未及时回话。
陈悬静则接着说道:“镇妖司成立于玄祖之时,几与我大周同岁,历代先王从未更改过选举制度,你既然有胆量提出更改祖制,那你可知道,这镇妖司对我大周的重要性。”
朝中众臣,互相对视一眼,皆是看出对方眼中幸灾乐祸神色。
而百官之前,二皇子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随即脸色铁青。
他似是察觉到什么,可仍抱有一丝希冀,虽能及时忍住心中怒火,但不知不觉中,他浑身散发出一股寒意,眼神睥睨,看向杜景瑞的目光有些阴鸷。
回想早些时日,圣上回朝之前,四皇子曾找到过杜景瑞,两人有过一番言论,只是具体谈了些什么内容,外人并不知晓。
今日四皇子能在百官面前提出那三条建议,想必这其中少不了杜景瑞的点拨。
而杜景瑞身为西席少师,更不可能去坑害自己的门生。
联想到今日早朝,老皇帝陈悬静看似随意的拿出三本奏章,可这三本奏章的内容前后呼应,怎么看都觉得像是提前安排好一般。
此时此刻,二皇子与六部众臣,都似乎察觉到其中有些猫腻,不得不重视起这三件看似毫无关联的事件。
果然,杜景瑞缓缓俯首,随后朗声道:“臣以为,此举恰恰能解南川燃眉之急!”
陈悬静表面平静如水,他等的便是这一刻。
老人双目一亮,故作惊喜,迫切问道:“此话怎讲。”
台上,台下。
两个老狐狸心照不宣,配合默契。
杜景瑞,那是当朝宰相,百官之首!
他庙堂沉浮数十载,又岂是泛泛之辈,哪怕风平浪静,他都能嗅到一丝异样。
圣上回宫从未召见过任何一位臣子,可杜景瑞偏偏就能凭借一本奏章与老皇帝达成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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