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可是到了。”随即就有左右两名膀大腰圆的宦者,皮笑肉不笑的一边恭贺他,一边用力将他推了进去。
而在门槛上拌了个跟斗,四仰八叉扑倒在地的小黄门静官,很快就被人给搀扶了起来。然而他很快就有些诚惶诚恐的身体颤抖起来;因为,搀扶着他赫然就是高过他养父,不知多少品的顶头上官内供奉院使,还给他拍打了身上的尘埃道:
“静官儿,都是有大机缘和前程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呢?”
而在周旁像是一群食肉动物般,笑眯眯围观着他的数名中贵人,更是从事偏远荒僻宫室杂役的他,往日见都难得一见的泼天显赫人物;随便哪个动动指头都可以弹死,他养父子两。但此时就像是奇货可居一般,看着着他啧啧称奇。
直到其中一名最年轻的中贵人,有些不耐的吩咐道:“还不快扒了他这身行头,看看下面还能不能长出来的先?”这才让他如遭五雷轰击一般,惊得连忙拔腿转身向外窜逃而去;然后又毫不意外的给人捂嘴摁倒,拖曳了进来。
而后,一名头发灰白,脸上褶子就活似老沙皮狗一般的阉匠,在弟子的搀扶之下慢条斯理的笃步而入;面对着瞠目欲裂的小黄门静官,咧嘴一笑而摊开一整副大大小小的数十件器具来……
然而在外朝,仅仅是一个下午的时光,政事堂内几乎是火速通过了,秘书监所草拟的一份明旨:以历代佛道寺观供奉功德物各品,多有浮滥虚冒、盗名欺世为由;下令两京功德司,配合朝廷分派的各方使者,清查鉴明登册以正风气。
而与此同时的玉林寺后山塔林之中。再度打退来敌之后,依旧有些不放心的旅帅陆章;忍不住派来接应的一队人,也重新找到并抬着林九郎等幸存者,以及现场发现的尸体和俘虏,就此徐徐然的退回到了,拥有围墙遮护的寺院当中。
而这时候,江畋也看到了围绕着寺院山门和外墙,有些血色斑驳的战斗现场。以及被放在半坍塌房檐下的那些伤员,其中一些虽然得到临时的包扎和救治,但因为伤在要害的缘故,而只能苟延残喘,乃至进入了眼神涣散的弥留之际。
“你们愿意再信我一次么?”这时候,江畋忍不住对着林九郎等人开口道:随即林九郎在内被救回来的另外几名幸存者,却是在面面相觑之后,隐隐露出些许的信服和尊崇之色,而相继重重点头道:“但凭官长吩咐。”“请副监交代就是。”
“好,那就把你们身上的这些箭簇,都给我拔出来。”江畋随即下令到,又拿出了一个晃荡作响的水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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