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十多年前的时候,我第一次在英国出版了几部书的英译本,比如《诗人的市场》、《童话集》和《未带图片的画册》。英国的评论界和读者对我这几本书表现出同样友好真诚的欢迎,我收到了许多喜欢我的不认识的英国读者的来信。
伦敦著名出版商亚瑟·黑斯廷斯爵士,还给国王克里斯蒂安八世寄来一套装帧精美的我的文集。有位备受尊敬的名流告诉我,国王在收到这套作为礼品寄来的书时,对我获得的认可表现得无比兴奋。
与此同时,他对我载誉国外,而在国内却屡遭攻讦和轻视的情况感到非常惊讶。我感觉国王在读过我的童话以后,对我又增添了几分好感。当我在接待室向国王呈献我的最新作品时,他由衷地说:“直到现在我才真正理解你。可我难得见到你。我们得经常在一起聊聊天。”
国王说完接着告诉我,他知道我在国外,特别是在英国,享有很高声誉。他为此感到非常欣慰。他还谈到了《我生命的真实故事》,他以一颗悲悯的心怀,成为了我这本书的知己。
临别之时,他问我:“明天你在哪里就餐?”我说在餐馆。国王笑着说:“那就来与我和夫人一起进餐吧!我们四点开饭。”我的命运从此改变了。然而,改变命运的契机其实早在1833年我在巴黎瓦埃勒饭店遇见亚瑟·黑斯廷斯爵士的那个下午就埋下了。
与我一同改变命运的,还有两位意大利来的家伙,我为他们得以保全性命而感谢全能的上帝,但在十几年后的现在,我又不禁感到怀疑,为何上帝保佑的结果最终却是将战火燃烧到了神的土地?
——汉斯·安徒生《安徒生日记》
早在前往瓦埃勒饭店赴宴之前,亚瑟就已经准备好了《英国佬》与安徒生的合同。
作为一位名气只局限于丹麦国内并且多半是恶名的年轻诗人,《英国佬》可以相当轻松的给出高于安徒生心理预期的价位,更别说亚瑟一同赋予安徒生的还有《英国佬》部分作品在丹麦的发行权利以及那位被吹得神乎其神的埃尔德·卡特先生大作的改编权了。
一个顶着爵士头衔的道地英国老骗子向来是深谙如何和年轻人拉关系的,尤其是与一个对世界依然满怀期待的年轻诗人拉关系。
安徒生望见亚瑟叼着雪茄在餐桌上随手签下了一张罗斯柴尔德银行的五十镑支票,也不由得为这位英国富翁阔绰的出手而震惊。他甚至什么都还没做,就收到了这么大一笔预付款项,这在丹麦出版界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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