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不给他来个斩立决都已经算是看在上帝的份上大发慈悲了。
轻松愉快的慕尼黑之行已经被施耐德抛到了九霄云外,此刻他只觉自己深陷地狱,身上爬满了不死的虫,屁股底下烧着的都是不灭的火。
亚瑟望着万念俱灰的施耐德,直到发现他的嘴唇都失去了血色,这才确定火候应该差不多了。
“不过就像你说的那样,事情还没有糟糕到那种程度。”
亚瑟安慰道:“奥古斯特,不瞒你说,我刚开始也想着要干掉加里波第的。但是后来我发现,原来我们生还的唯一希望就寄托在这个年轻水手的身上。”
“嗯?”施耐德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亚瑟开口道:“加里波第认为我是个好人,一个积极的自由主义者,一个慷慨的意大利革命支持者。至于外交部经费没有如期到账的问题,我按照原计划都怪到了那间德莱赛特先生创设的法国银行身上。法国的内务大臣梯也尔如我们所愿的在远征行动发生后,查封了那家疑似与青年意大利有关联得银行,但是你我都知道,那家银行的账上并没有与青年意大利的资金来往记录,反倒有一笔与奥地利驻巴黎公使馆文化参赞冯·克罗马尔先生的大额转账。”
施耐德听到这儿,长舒一口气:“我都差点把这一茬儿给忘了。不过放马志尼去伦敦还是有危险,如果他告诉大臣青年意大利没有收到哪怕一便士,帕麦斯顿子爵虽然没办法断定咱们套了部门的钱,但心里肯定还是会起疑。”
亚瑟大笑道:“所以这里就显出加里波第的作用了。实不相瞒,奥古斯特,在加里波第出发去热那亚之前,我曾经在私下里给了他一笔500镑的启动资金。如果外交部的资助款一便士都没落到他们的手里,那确实显得不太正常,但如果已经有一部分款项到位了,那……”
施耐德望着亚瑟,眼睛慢慢睁大,随后猛地握住亚瑟的手使劲摇了摇:“我亲爱的亚瑟,你总是这么有先见之明。这么看来,他还确实有活下去的理由。他肯定知道马志尼在伦敦的住址,如果我们伪造他的笔迹给马志尼寄一封信,并在信中说明款项有部分被法国方面截停,那就更妙了。”
亚瑟摆了摆手道:“妙的可不止有这些呢。最妙的是,加里波第先生是一名水手,他不像马志尼可以靠着笔杆子吃饭。所以,在革命失败后,他打算一边跑船一边筹措革命资金。但由于撒丁王国和奥地利、法兰西、普鲁士、俄国等国家都签署了引渡协议,所以他想留在欧洲跑船的愿望几乎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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