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的地方有老伯挑着担子在卖凉糕,江雁声问裴歌想不想吃,裴歌没吃过那东西,只是望着他。
他让她坐着等,江雁声起身去给她买了一份回来。
他大概是没有零钱还是在发善心,裴歌看到他递了一张红色的钞票过去,也没让找零就折回来了。
米黄色的像果冻一样的凉糕,用透明的塑料小碗装着,上头淋了一层粘稠的红糖水。
裴歌低头闻了一下,除了红糖,没什么其他的味道。
江雁声将勺子递给她:“尝尝?”
她问:“这一碗多少钱?”
“三块。”
她皱眉沉默地舀了一勺在嘴里,口感有些像果冻,但又比果冻要粘,混着红糖一起,冰冰凉凉,不算难吃。
但她还是吃不惯,江雁声笑话她说她不会吃东西。
他把她吃剩下的全部给解决了。
看着碗底沉淀的一层红糖水,说:“那时候我们肯定要把碗底部的红糖水都给舔干净。”
“三块钱一碗,吃不起么?”她看着他。
江雁声幽黑的目光漠漠地看向某处,有些失神,过了会儿他说:“吃得起,只是觉得很奢侈。”
他大概是十五岁,栎城的治安远没有现在好。
菜市场隔三差五就会发生砍人事件,但冤有头债有主,少有无辜的人受伤。
所以死了人,白布一盖,摊贩们继续做生意。
那一年,凉糕也才卖四毛钱一碗,他买了一碗往回走,凉糕被人撞倒在地,白晃晃的刀子就在他眼前闪过。
远处传来争执声,有人倒下,但他却只对落在泥泞里的凉糕感到惋惜。
钱是辛辛苦苦省下来的。
后来又咬牙买了一碗回去,江雁声至今都记得顾烟雨那天很开心,她吃凉糕,他就喝碗底剩下的糖水,越是心酸,那一刻的满足感就越大。
裴歌抬手啪地打死附在自己肩膀上的蚊子,江雁声看着那一抹鲜红的蚊子血,他起身拉着她:“走吧,回去了。”
她点点头,问他:“明天我们干什么?”
江雁声说:“带你去找找我爸妈的坟。”
他用了找,而不是看。
裴歌皱起眉头,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江雁声扯唇,语气有些淡漠:“别这么看我,他们死的早,那坟也是后来别人跟我说的,十多年没回来,我也不一定能找到。”
她低下头,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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