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颂端过面前的伏特加一饮而尽,他还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怨恨的目光看着江雁声,说:「雁声,做哥们做到我这个地步的人真的不多了。」
江雁声扯了扯唇,没说话。
「到底怎么了,你这个时候拉我出来喝酒?」杜颂问他。
包间的光线比较昏暗,他们俩见面一直都是这样的风格,或者说,江雁声一直就是这样的风格。
但眼尖的杜颂还是发现了江雁声脖子上的痕迹。
杜颂不是很理解,他郁闷地说:「你现在日子倒是好过了,老婆在怀,这还叫我出来喝什么酒呢。」
说完,他又闷了一口。
但哪知江雁声却说:「杜颂,我有些难受。」
杜颂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江雁声低着头,握着玻璃杯的手指青筋凸起,整个人处于一种阴郁当中。
杜颂不会理解他这种情绪,但他也被江雁声的情绪给感染到了,他哽咽地道:「雁声,我也难受。」
从来杜颂都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他给外人的感觉就是乐观、无厘头和永远积极向上。
但这类人往往都有个很悲伤的秘密藏在心底最深处。
杜颂红了眼眶,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抄起那大半瓶伏特加就往自己嘴里灌。
之后包间里响起玻璃碎裂的声音。
江雁声看到杜颂捡了一块玻璃碎片,随后往手腕上划了一道,瞬间有血珠涌出来。
杜颂说:「雁声,有件事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你不要怪我。」
后者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我其实喜欢烟雨。」杜颂低下头,「我喜欢她,比你喜欢她还要早,但我知道烟雨心里只有你,你们当初能两情相悦,我是打从心底里祝福你们。」
「你和眠眠都不知道,烟雨走了其实对我的打击很大,我过了几年苦日子,但那些年我不敢跟你说,因为我知道你也很辛苦。」
「我知道你很努力,雁声,我从未怀疑过你的信念,所以我也在努力,我们目标一致,为的就是有一天要祭奠尸骨未寒的烟雨。」
杜颂看着自己正在滴血的手腕,他这只带血的手指抓住江雁声的小手臂,视线逐渐有些模糊,沉声说:「我对裴其华恨之入骨。」
江雁声望着他,眸中阴翳一片,他指甲修剪得很干净,细看下去却微微有些颤抖。
他闭了闭眼睛,但未说话。
两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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