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声眼中没有别人,所有的背景和路人都被虚化了,瞳仁里映出那道消瘦的背影,他难受地低下头。
后来他就一路跟她身边。
本来江雁声以为她是在漫无目的地走,后来才明白过来她是要回家。
回半山别墅,回裴家。
六月底的这天,江雁声跟在裴歌身后。
之前他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原来从医院到家里的时间是两个小时四十分钟。
裴歌一直没用手机,任何人都联系不上她。
她站在桥上往下看,背影融在金色的阳光里,看起来单薄又虚无缥缈。
但她吓到了江雁声,他什么都顾不上冲上去将她抱在怀中。
那力道大到裴歌呼吸都开始不顺畅。
他低头看着她,整个人都是卑微的,「你别想不开。」
裴歌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浓厚的嘲讽。
后来她继续走。
累了就坐在街边的长椅休息,她看起来好像有很多心事,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整个人都是安静的。
江雁声也坐在她身旁,可她只是看着拥堵的车流,没有再设施给他一道目光。
回到半山别墅,他给她倒了水,裴歌没喝。
她径自上楼,江雁声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他才抬脚追上去。
裴歌只是回了房间。
房门没锁,江雁声进去时,她已经闭着眼睛躺下了。
他静静地在床边站了好长一段时间,低头看着她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一种病态的、破碎的气质在她身上蔓延。
她好像只是很累,闭着眼睛眼睫都不曾动一下。
江雁声坐在床边,想看看她手腕上结痂的伤口,她也不抗拒,但就是不给他任何回应。
一种无法言喻的挫败和莫名的情绪在男人心头发酵,他闭了闭眼,满脸疲惫。
她又开始长睡不醒了。
到了傍晚,江雁声找了私人医生过来,对方检查了一番,再三跟他保证裴歌只是睡着了,但依旧不能缓解他心里的焦虑。
夜幕降临,别墅里安静得不行。
江雁声坐在床上,握着她的手,抵着头,短发凌乱,侧脸线条在暗蓝色的夜色下显得模糊却又凌厉。
屋子里连灯都没开。
靠近落地窗的架子,不大的鱼缸里飘着几小金鱼的尸体,翻着肚白,昏暗光线下,连水都变得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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