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做篾匠的老友家中。
一路上小心谨慎不必多提。
篾匠姓邓,吴青叫他邓伯。大半夜被吴老三叫醒,居然都没有恼火,反倒是看着吴老三吴青大包小包的,好像瞧出了什么,急急忙忙将二人让到家中。
…………
几乎是同时。
天柱合作医院。得知了孙子死讯,而赶来的李介明问道,
“医生怎么说?”
“死于脑部枪伤。”
连一句“我们尽力了”都未听到,医院的走廊中,李介明脑子眩晕不止,身旁管家阿富连忙将他扶到一旁条椅上坐下。
坐到椅子上的李介明,双手压在拐杖上,面色铁青。
一夜谋夺十九处公共码头的喜悦,在失犊的悲痛中,顷刻间荡然无存。
李介明得独子,中年疾亡。两个孙子承接了他所有的希望。
过去积攒的名声,今夜一过,烟消云散。杀个血流成河,李介明也不过是为了子孙计。
他今年七十有四,没几年好活了,今夜的疯狂,不过是临死前想给孙子留份家业。
分散围歼船帮公口?联合镇守使管春武成立水东安保公司?威逼黄云岸?已全落到实处,大获全胜?
任他老谋深算,策无遗漏,可大孙子一死,小孙子年幼不知事。
一切的谋划全成空!
狠狠吞泪一口,李介明问道,
“仲文为何出门?”
在来医院前就调查过一通的阿富回道,
“一个义安堂,名叫阿龟的小烂仔来找仲文少爷,说是知道瘦仔的下落。”
瘦仔的下落?那个参与抢夺九守剑,所以被他当做引子的瘦仔?不是说,只是一个身手好一点的武师而已嘛?
李介明诧然怔住,
“瘦仔?”
阿富幅度极小地点了下头,生怕触怒这个如火药桶一样的老爷。
李介明牙根里蹦出几个字,
“把仲文带去找瘦仔的烂仔呢?”
“阿龟?也死了。”
“那他们要去找的瘦仔呢?”
“不知,少爷他们,是死在了路边。”
李介明“哆”了声拐杖,
“明知道人手不足,为何陈寿元放了信号后,还跟着仲文出门,为何不将他拦下,为何不向我禀报?”
护卫一旁的飞天枪徐威斟酌着语气道,
“陈兄向来鲁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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