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诉道,
“骗我进厂时是如何说的?穿,有单,夹,棉三套新衣。吃,是干饭两餐。住,是砖瓦通铺。可进去后,吃得是烂菜麸皮,住的是漏雨草棚。三套新衣不见踪迹。每日作工却不歇,比包身工还苦。”
少年的话又快又急,一连串的珠子似的,赶在巡察阻止前,一溜地从口中吐出。却条理清晰。
此言一出。
吴青盯着少年的眸子忽然一闪。
不过并不是因为少年的条理清晰而动容。
这少年,印堂发黑。
鬼气浸染之相。
吴青问少年道,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还未言语。
那巡察已经知晓,这年轻巡警起心思了,想管一管这事。
暗道不妙,人没抓回去,反倒带回去一穿差服的。叫厂长知道了,他这份工作铁定得丢。
额头不由地见汗,情急之下,一个饿虎扑羊,撞向吴青。
打的好主意,先将吴青撞开,然后抓起少年就跑。
吴青心中冷笑,轻巧后撤步,速抬右脚,以一记精准的拦门脚,踢在了巡察的前脚膝盖上,不等这巡察痛得回腿。
吴青右脚略微回收,但不落地,稍屈后,如蟒蛇出洞向上蹬出,那巡察胸口一震一扬,倒飞而退。
“袭警,是重罪。”
吴青语气森然,刻意一撩衣襟,露出枪把子。
巡察这下不止额头,连衣背都有冷汗透出。连连拱手讨饶,
“长官饶命啊,小人一时鬼迷心窍。”
“一个月才几块你玩什么命?”
而况如果自己真是路见不平,这番举动,岂不是更引起自己好奇?
吴青摇头再去看少年。
少年忙回道,“我叫陈小文。”
“好,陈小文,你之前一直待在贫民工厂?”
“是。”
吴青扭头冲街尾喊了一声,
“海哥,来活了。”
叼着一支烟的施大海晃悠悠从街角出来,
“妈的,食都未消,又要干活,你小子真能找事。去哪?”
施大海,这一周来,就还那样,每日醉醺醺的,处理冤死鬼那一夜的利落澈然和硬棒,好似都留在了那一夜,再没出现过。
但也许是因为知道自己酒喝多了会耍酒疯,所以再没有像吴青初见施大海时,喝得那样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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