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姑父那边儿有惊无险,这些贼子未遂于恶,就被锦衣府侦知,并予以提讯,据闻他们给姑父下得是一种慢性毒药,主伤心脉,日积月累,恐有性命之危。”
想来这才是林如海沉疴渐重,病入膏肓的缘故,否则肆无忌惮地谋害一位巡盐御史,这几乎与朝廷正面为敌。
而林如海病客死在任上,反而波澜不惊,因为在这个医学落后的时代,官员病死在任上很常见,没有疑点,官府不可能上去冒天下大不韪尸检。
但是如果暴毙就透着一股诡异,朝廷势必会介入调查,仵作检验。
黛玉玉容已然苍白如纸,贝齿咬着樱唇,凝声道:“我前不久……还收着爹爹的信,爹爹那里明明一切平安。”
贾珩看着关心则乱的黛玉,解释道:“妹妹,京城离扬州千里迢迢,姑父来信时恐还没有遇着这些事儿,这是最近两三天的事儿。”
黛玉怔忪片刻,抬起一双泫然欲泣的星眸,急声说道:“珩哥哥,爹爹那里怎么办?”
贾珩一时间倒没察觉到黛玉心神慌乱之时的称呼转换,沉吟说道:“妹妹,这等下毒暗害手段,一旦被识破,那些贼子将再难故技重施,妹妹倒不必过于忧虑,另外,明日我会递牌子入宫,向圣上陈明此事,圣人闻知,定会派人察察此案,那时上下瞩目,再无人敢行此奸邪阴祟手段。”
整顿盐务的巡盐御史,被人暗中下毒谋害,这将置朝廷威严于何地?
以天子的性情,势必降雷霆之怒。
彼时,朝廷也会选派钦差南下督查此案,纵一时查不出真相,也能使贼子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年关临近,事务繁多,真想要查的水落石出,恐怕要等明年开春之后了。
探春一脸心有余悸,说道:“珩哥哥,怎么竟这般凶险?”
贾珩道:“三妹妹,之前就说过,盐铁之利,牵涉甚广,这些人没有明着刺杀,只是下毒,已是顾忌朝廷刑威之慑了。”
探春轻轻叹了一口气,近得黛玉之前,拉过黛玉的手,宽慰道:“林妹妹,此事既珩哥哥有了防备,姑父必不会有事的。”
黛玉目光失神,“嗯”了一声,但心头忧虑不减。
元春想了想,问道:“珩弟,姑父那边儿,你既已提前料定,那圣上会不会委你为钦差南下?”
此言一出,黛玉蹙眉望去,眸光秋水盈盈,带着期冀之光。
贾珩摇了摇头,道:“我年前也抽不开身,再说此事为内阁、户部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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