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杨国昌,暗道,这说的也没有错,只是说法……什么叫有损圣德?
崇平帝却沉默半晌,问道:“韩卿。”
韩癀听到唤着自己,面色一肃,拱手道:“圣上,臣以为,相关案犯如以大汉律,都有论死之罪,诚死有余辜,不足为怜!然圣上为我等臣民君父,又为重华上皇之子,既可因孝德而施之以雷霆,又可因慈恩降之于雨露,皆在圣心一念,臣惶惧仰视,不敢揣度,唯恭听圣裁而已。”
这话说的与贾珩先前所言一般无二,恩罚悉由上出。
但韩癀又补充了几点,即给出了一个选项,或者说是美化的说法。
因为您是天子,完全可以出于孝道,将相关案犯全部处死,这是孝道体现,并非滥杀暴戾,也不会有损圣德,因为这些人太过分了,竟在天子父亲陵寝上动手脚,死有余辜。
但天子又为万民君父,也可酌情将一些官吏从轻发落,这也是慈恩在望。
后者,落在周围官员耳边,自是听出了一些规劝。
但偏偏前后一起,落在天子耳中,大抵意思是,您是天子,口含天宪,你说怎么着就这么着,怎么做都是对的。
真是神也是你,鬼也是你,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贾珩看了一眼韩癀,暗道,这位韩相,只怕继任首辅后,一旦与其为敌,恐怕比杨国昌还要难对付。
此刻杨国昌却紧紧皱起了眉头,哪怕不愿承认,可觉得这话比自己高明许多,只是古来奸佞,最擅巧言令色,蛊惑人心!
不仅杨国昌皱眉,左都御史许庐同样皱眉。
有时候就是这样,话说的漂亮归漂亮,但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番话给人的感觉就是太滑头。
崇平帝点了点头,道:“韩卿所言甚是。”
“圣上圣明。”韩癀拱手而退,也不再多言。
崇平帝拿着奏疏,阅览着名字,沉声道:“前工部侍郎潘秉义、卢承安、前屯田清吏司郎中郭元正、员外郎曹富年、余从典,内务府营造司郎中罗承望,忠顺王府长史官周顺等人,多系主犯,论律皆应处以大辟。”
主犯从犯,还是听进了左都御史许庐这位帝党的意见。
但下方众臣听着一个个名字从崇平帝嘴里念出,却觉背生寒意,这般多的人都要论死,方才再是弹劾,可仍有兔死狐悲之感。
贾珩面色顿了顿,知道崇平帝想早一些终结这桩大案。
“至于旁人?”崇平帝旋即看向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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