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罢,寒暄着进入官厅,两方官员坐下,书吏重新撤换新茶。
贾珩沉静目光投向对面的赵默,问道:「赵阁老,泗州方面情形如何?」
赵默叹了一口气,以低沉的声音叙道:「水火无情,死伤尤重,漕运衙门还有京营驰援而来官军,救了几千人,其他百姓,溺毙河中不可胜计,这次天灾,惨不忍睹。」
泗州州治整个被淹房屋冲塌,百姓溺于水中,再加上失踪的,究竟死了多少人谁也说不清,加上淡化错误的一贯策略,官府都不敢统计人数。
「赵阁老,这不是天灾,这是人祸。」贾珩目光深深,沉声说道。
赵默微微一顿,凝眸向对面的少年,心神莫名。
翰林学士徐开听着两人的对话,目光失神,作为此行唯一陪同贾珩前来的文官,心绪也不平静。
死伤了这么多人,如果都能如开封那边儿及时修河,原是可以避免之事,奈何从上到下,自五月到如今,党争攻讦,误国误民。
贾珩道:「河堤一冲即溃,内中必有贪渎,况高斌闻听此信,畏罪自尽,足见南河河务积弊之深,及至脏腑!本官此行,事有两项,一抗洪备汛,二整饬河务,今淮河河堤,皆需再三检视,即刻而起,凡有溃堤决口的堤堰、闸坝,皆要派官军、河丁严守,及时通报,如有险工,及时通禀,沿河百姓即行撤往别处。」
南河水系复杂,比之东河还要繁乱,他也不能保证不会再有决口之事发生。
杜季同听着两人的对话,目中闪过一抹讥讽。
暗道,这位少年得志武勋,还是一如往常,性情刚直,咄咄逼人,根本不给一位阁臣面子,宛如吩咐下属,这样在官场上处处树敌,定然行不及远。
赵默似早已习惯贾珩的强势,面上倒无多少异色,问道:「永宁伯如今领京营在河南防汛,未知此行带了多少人过来相援?」
如有京营来援,这些问题就不大,先前泗州救灾已然证明京营训练有素,面对洪汛,全无漕丁之畏难避险,踟蹰不前。
不管如何,眼前这位永宁伯,练的一手好兵。
贾珩道:「这次从各处堤堰抽调了一万人,合先前的八千骑军,得近两万人备战洪汛,如中原之地汛情稍解,再从京营调兵应援。」
这几天从北方诸省后续快马来报,可知北方几省雨量已然大为减少,局部地区雨转多云而开封河堤的险工自然就减少了许多,等再观察几天,水位下降,也就能抽调一部分兵马驰援淮南等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