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官场之上毫不稀奇,官官相护,相隐为罪,总不能都下狱,再说洪汛之事也要用上他们。
此策妙就妙在,让彼等猜疑,可为刑讯之法。
赵默也在心底寻思着此策之妙,不过心底深处忽而生出一念,如果是他
他如何迅速摸排河堤情形?
此念一起,赵默目光闪烁了下,心头生出一股不自然,连忙压下一些念头。
此等威逼利诱手段,非正途也!
而且,也只有这位永宁伯才能做,其为锦衣都督,又是天子近臣,圣上对其几乎言听计从,奉若圭臬。
“尔等皆为河务官员,深谙水利,今江淮之地,大雨滂沱已有近月,仍无雨停迹象,如不得防备,泗州之事难免重现,彼时圣上雷霆震怒,尔等仍难逃身死夷族!诸位也可赌一赌,自己监修的河堤会不会决堤?会不会夷灭三族!”贾珩顿了下,看向一众灰败的脸色,冷笑道:“况且一人守口如瓶,隐匿罪责,焉知旁人不会为了脱罪而检举?”
而官厅中的河官,原本心头骇然,忽而都是心神一跳,目光防备地看向对面,原本在前几天,在马惟芳和郝应周的主持下,共进退的一众河道官员,已经互相猜疑了起来。
“来人,将诸位大人带下去,分别羁押起来,给予纸笔写河堤虚实、贪腐情状。”贾珩看向在场官员,吩咐着刘积贤道。
这么多人,约定进退,肯定不好都一一拷问,效率太低了,等拷问出来结果,黄花菜都凉了,而且刑讯逼供多人,也容易被人诟病。
但现在这么多官员,彼此猜疑已生,就等着收获最终的结果。
待淮扬、淮徐两河务道官员离去,贾珩也坐下来,看向已是神色复杂的赵默,道:“赵老,等河堤虚实摸清,剩下就是部署军民,安排守备堤堰,抢修险工,明天你我共赴扬州调兵。
赵默此刻心思复杂,看向雷厉风行的少年,点点头道:“明日前往扬州调兵。”
杜季同端起茶盅,抿了一口茶水,瞥了一眼那蟒服少年
此人能以未及弱冠之龄,身居军机宰枢,让杨相欲除之而后快,果然有几分手腕。
彭晔放下茶盅,目光同样幽晦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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