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战尽殁,自也提都不用提。
多铎面色阴沉如水,一时没有说话,本来想砍了那甄家人的脑袋祭奠苏和泰,但现在是不成了。
而祸乱江南的策略,也需要适时调整一番,需从朝鲜全罗道调集一万水师过来,同时不能再贸然出击,必须先行整合乌合之众的海寇,加上有两三万人,大事仍可筹谋。
先前如果不是那些海寇稍微遇到官军抵挡坚决,就人心动摇,岂会遭遇如此溃败?
多锋心头涌起懊恼,目光黯然。
自其从皇太极领兵出征,何时遇到过这等大败,他还有何颜面再回盛京去见皇兄和兄长?
不,不能回去,他要报仇,纵然丢下这条性命,也要报仇!
就在多铎心头重又燃起一丝复仇的火焰之时,已经脱离战场的船只,从船舱过来几个人,行至近前,唤道:「王爷。」
正是金沙帮帮主严青,一张脸已经成了苦瓜,叹道:「王爷,官军还在后面追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金沙帮方才损失最多,来时候带了三千人,现在就只剩下六七百如果对眼前这位虏王没有一丝埋怨,根本不可能。
但如果说先前还敢得罪这位虏王,现在势力大损之下,更不敢有所动作,弄不好就要被其他势力吞并。多铎抬起头,脸上也有几分惭色,道:「先到海上藏身,再作计较。」
却说另外一边儿,甄铸正在船上,听到外间的炮火隆隆之声,而后,忽而听到外间一阵骚乱,然后是原本在过道拐角看守的女真人,抽刀迅速前往甲板查看情况。
而后,就是半天都没有回来。
听着一声声「船快沉了」,甄铸心头大惊,咬了咬牙,快步离了船舱,见整个通道上豆腐没有女真的人,心头松了一口气,连忙向甲板上跑去,却见箭雨以及炮铳齐齐向着甲板倾泻。
甄铸面色焦虑,只见无数的船只围攻着二十来艘敌船,展开轰击,有些想要大声喊着,这时候外间如何听得到。
心头一慌,这船只如是沉了,他岂还有命在?
忽而眼前一亮,看向不远处的一把刀,连忙跑将过去,拿过弯刀,一点点割着绳索,而在这时,大批的江水已经向着船舱倾倒。
甄铸面如死灰,但那绳索好似太粗一般,才割了一小半,心头难免焦急不胜。
终于,在江水彻底灌入船只的同时,甄铸身上的绳索忽而割断,在水师多年练就的游泳技能在这一刻派上用场,破窗向着快速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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