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府,后宅
凤姐因为在白日里陪着贾母听了一场戏,加上稍稍喝了几杯酒,就早早回了厢房歇息,此刻的厅堂,因为今日秦可卿在上元节前回娘家住了两天,也并无麻将的“哗啦啦”喧闹声音,尤二姐和尤三姐也各自回去歇息。
夜色渐深,乌云渐渐遮蔽了明月,天色似有几许昏暗,视线多少不清。
而料峭春风不时吹动着廊檐上悬挂的灯笼,摇曳不定的灯火,将一个云髻玉面的丽人的曼妙身影映照在一座屏风之上。
这座厢房一共分着东西两个套厢,以屏风、立柜遮挡,秦可卿让凤姐过来居住的时候,都住在西厢,再是关系亲近,倒也没有让睡着自家男人厢房的道理。
而菱花铜镜之中,在明煌室内的灯火映照下,那张花信少妇的脸蛋儿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明媚娇艳,恍若盛开其时的玫瑰花,而眉眼之间笼着一层淡淡的幽郁之色。
平儿端过一铜盆热水,柔声说道:“奶奶,夜深了,该歇着了。”
凤姐点了点头,脱去鞋袜,然后将一双宛如白藕的玉足放进冒着腾腾热气的温水,现出明洁额头的绮丽容颜之上,蒙着几许怅然。
凤眸微垂,看向蹲下身来帮着自己洗脚的平儿,然后目光落在那衣柜中的诰命服,不知为何,心头忽而涌起一股强烈的悸动。
如是穿着可卿的诰命服,在她居住的屋子里,也不知又当如何?
待洗罢脚,擦干净其上的水迹,凤姐抿了抿粉润唇瓣,柔声道:“平儿,去将那件诰命服拿来。”
平儿:“???”
“奶奶,都这般晚了,这诰命服是珩大奶奶的,奶奶不是说担心穿坏了吗?”平儿秀眉拧起,面容愕然了下,目中就有些疑惑,出言相询缘故。
凤姐心头有些不好意思,柔声道:“这时候离睡觉还有些早,可卿这几天回娘家住着,我穿穿也没什么。”
平儿打量着那艳丽玉容,似在猜测其真正的用意,然后,莹润目光对上那柳梢眉之下的狭长丹凤眼,似读出了往日熟悉的苦闷之色,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奶奶。”
这段时间,她也大抵猜出了奶奶的一些心思,以及那手帕的来历。
说来也是,阖府之中也就珩大爷能够入得奶奶的眼。
心思复杂着,平儿前往衣柜中拿过诰命服,而凤姐也穿上鞋袜,来到穿衣镜前,从平儿手中接过诰命服,在平儿的侍奉下将诰命服穿起来。
不多时,铜镜之中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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