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当天,岑廉开着车,和父母一起回凤水县。
他已经好几年没在清明节的时候回过老家了,上一次还是大二的时候。
以前在派出所上班的时候,清明节非常忙碌,他们所的辖区之前是城乡结合部,再之前其实就是村子,所以早些年这里的居民甚至有一些还是偷偷土葬的。
他们所辖区的边缘有一部分在塬边上,所以每年都得小心预防这些去烧纸的人们放火烧山。
不过比起辖区在塬上的那几个派出所,他们的运气已经算不错了。
看朋友圈,所里今年依旧是严阵以待,不过这次和他可就没什么关系了。
开车回老家的路上,岑廉在靠近灵关镇的时候看到远处隐隐有烟冒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哪里的山被烧了。
“可别是爸妈的墓地那边,”老爹岑建军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明天过去的时候再说吧。”
他们抵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镇子附近的墓园已经关门了。
第二天一早,岑廉拎着两个巨大的黑色塑料袋,分别装着供果供品和要烧的纸钱,和父母一起去了爷爷奶奶合葬的墓地。
镇子上早些年推广火葬,岑廉他爹又是转业回来的干部,所以当仁不让的成了那个起带头作用的。
倒也省去了岑廉跋山涉水找坟头的麻烦。
凤水县这边可不是一马平川的平原,他们镇子就在山脚下,很多人家的坟地都在山上,跑一趟要花费不少功夫。
“果然堵车了。”岑廉把车停在门口,和父母一起提着东西步行上山,半路上看到好几辆警车停在那里,也不知道是来维持秩序的,还是墓园这边出了事。
清明节来上坟的人非常多,岑廉跟在岑建军身后找到了祖父母的墓碑,远远就看到一群警察围在几个墓碑附近,那片地方还有明显的被焚烧过的痕迹。
“昨天还真是墓园里面起火了。”岑建军看了一眼,转头把贡品摆好,一家人烧了纸钱磕了头,就打算回家去了。
今天岑廉的小叔和大姑都要过来,说好了晚上等他们聚餐。
这两家人明天再过来上坟。
谁曾想岑廉还没能走出去,就被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叫住了。
“岑队!”那人的声音有些激动。
岑廉的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众所周知,一般只有你的同事才会直接称呼你的职位。
还是这么客气的称呼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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