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这房子,盖得时间可不短,钱串串和杨柄娃,平日去别人家帮忙,都是偷奸耍滑不出实力的,别人到了他家,自然也会消极怠工,再加上杨家给的饭食又不好,人们更是没心劲干活,本来不到二十天的房子,硬是盖了小一个月。
焦氏看着米面粮油,一袋一袋一罐一罐地从大门口提出去,只觉得眼前发黑,到了最后,竟然想拖延不给。
“嫂子,没面了。”钱串串板着脸,冷冷地问焦氏要。
“没了,没了关我什么事?”
“我家地里的粮食,可都进了你的库房了。”
“你胡说,我都给了你了。”
“去年的还没给清楚,别当人都是傻子,我那十二亩地,一年粗粮细粮,四五千斤呢,躺着也吃不完,再说了,还有姑娘田,你要是不给我,那我下一年,一家人就在你那边开伙了。”
钱串串要是真的厚起脸皮,天天带着一家人来她这边走亲戚,可怎么得了?焦氏咽了一口唾沫,气得浑身哆嗦,早知道她就不种这姑娘田了。
无奈,焦氏乖乖拿出了粮食。
钱串串走了,焦氏进了老焦氏的房子:“娘,有人在挑唆隔壁和咱们闹呢,串串怎么忽然会算账了?”
老焦氏正眯着眼半靠在美人榻上假寐,闻言抬起眼皮:“你觉得是谁?”
“二房。”
老焦氏想了想:“韦氏和先诚,还没这脑子。”
“娘,你别忘了钱文瑾,这小破孩子,人不大,鬼不小。”
“别忘了她也把串串气着了,隔壁夫妻俩不会听她的。”
“那又能是谁?”焦氏气得跺脚。
“腊月,串串和你是亲的,该给她还得给,不然,房子盖半截搁着?你不想让杨家人进来,这个时候就得舍得。”
“可是——”
“串串是个糊涂的,你和她亲近,她就听你的,越是和她生分,我们就越得按规矩来。”
“哦!”焦氏明白了,“娘,我越是这么对串串,二房那边就越轻松。”
“嗯!”老焦氏眼皮抬了抬,“别尽看眼皮下那一点点东西。”
“哦!那我去帮串串做饭去了。”
“去吧!”老焦氏肥胖的手臂摆了一下,翻了个身,换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躺着。焦氏一阵艳羡,什么时候她才能熬成婆呀,强咽下苦涩,扭头出去。
钱串串见这段时间大房吃的喝的都供了上了,心里暗暗感激文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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